皇上今儿翻牌子了吗+番外(31)

作者:月半口米 阅读记录

那就不管了罢,祁果新自己动手撩帘,探了个头进去,“万岁爷,奴才把甘松给您全须全尾地送回来啦。”

一个大活人,还能缺胳膊少条腿才抬回来?

皇帝闷声“唔”一声,头也没抬。

祁果新笑吟吟地走了进去,跪在皇帝面前,“奴才有件事儿,想求万岁爷替奴才作主。”

“求朕替你作主?”皇帝冷冷地嗤笑,“朕看你主意比谁都大,连御前的人都能使唤来使唤去了,朕哪能替你作主?”

皇帝斤斤计较的是她方才让甘松留下伺候茶水的事罢?横竖也没伺候成,人也给皇帝还回来,况且人丫头对他压根没那种意思,他还有什么可提的!

祁果新突然不说话了,皇帝反而显得无措起来,退了半步,“说罢,你有什么大事,值当求到朕跟前来。”

祁果新总觉得皇帝咽在嘴里没说出来的下一句话是:如果是为了不值当的破事耽误朕宝贵的时辰,朕立马派兵抄了你们祁家!

祁果新心下默默权衡权衡,拿不准岑嫔这事儿对皇帝来说算大还是算小,皇帝今儿心情忽上忽下的,还是别冒激怒皇帝的风险了,她说:“那还是算了,奴才去求皇太后她老人家去。”

说干就干,祁果新说着说着就要跪安了。

皇帝急了,不想自打龙脸,也说不出软话来留人,“敢情你是特意来遛完朕就跑?”

好好的,这人怎么说急眼就急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祁果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接试探着问道:“那照您看……奴才是说,还是不说?”

皇帝拿眼睖她,民间俗语都出来了,“别想掉腰子,你有什么事想瞒着朕?”

祁果新哑口无言,怎么就成她想欺君了呢!狗德行,到底是谁在胡搅蛮缠?视线无意中瞄到皇帝腰帏的五色云,祁果新猛然大彻大悟了,皇帝是不是那什么火没发出去,所以憋得慌?七河不在,牌子没法翻了,祁果新神情一片了亮,“万岁爷,要不奴才传个主儿来伺候您?”

皇帝恨得牙根儿痒,知道他存了火气,她不说自个儿加把劲,偏得传旁人来?善妒如皇后,皇帝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她葫芦里没卖好药,皇帝冷笑着问:“你又想祸害谁?”

“侍寝怎么能说是祸害哪?万岁爷,您把自个儿说的……”祁果新讪笑着抖抖肩,不说话了。

皇帝一刹那气滞胸口,血瘀脑中,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怒吼道:“传!即刻就传!”

皇帝决定了,他马上就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让皇后杵在眼窝子里看着,不错眼珠地盯着看,看看能不能把皇后给气死。气死了最好,皇陵也不让入,就地掩埋,下一任皇后,他一定要换一个听话的。

祁果新思忖片刻,“传谁呢?您看岑嫔行么?”出口的虽是个问句,语气却无比肯定。

原来皇后是在这儿等着哪?皇帝稍稍顺了顺气,“你想耍什么花招?岑嫔得罪你了?”

祁果新再不揣着了,利落地把下午听到的话一股脑儿全复述了一遍,末了做个总结,把事情的严重性往上抬了不止一百级台阶,“若是说为了奴才自个儿,奴才自然是不碍的。但岑嫔乱嚼御前人的闲话,甚至还攀扯上了万岁爷,是明晃晃对万岁爷不恭,奴才心系万岁爷,听不得旁人说万岁爷一句不是……”

听不得旁人说他不是?皇帝旷怨非凡,“说朕不是最多的就是你。”

当场被拆穿,祁果新有点尴尬,嘿嘿干笑了两声,“再给奴才十个脑袋,奴才也不敢说您一句不是。奴才那是……忠言逆耳。”

“罢了罢了。”再说下去,皇后怕是得自个儿立牌坊了,皇帝疲乏地挥挥手,“您想朕给你作主?”求都求到他面前了,不是求他作主还能怎么着,可皇帝偏偏就问了一句,皇帝自己也道是邪乎了,就想看皇后对他服软说软话的模样。

祁果新瞬间领悟了,找了块黑布把良心蒙住,张口就来,“万岁爷是奴才全部的倚仗,万岁爷就是奴才的天。若是连万岁爷都不替奴才作主了,奴才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眼泪花儿含在眼眶子里将落未落,悲凄极了。

明知道是真假掺半的,皇帝依旧很吃这一套,心头的邪火被盈盈柔柔的眼泪冲散了,眉眼也舒展开了,别别扭扭假咳一声,“岑嫔欺上瞒下,胆大包天。朕本不能坐视不理。”

祁果新拉着甘松诚恳地谢过恩,刚站起身来,眼泪珠子说收就收,连半点水痕星子都没留下。

皇帝眯着眼,眉头不知不觉又紧拧了起来,锁得死紧。

岑嫔已经睡下了,梦里被人从被窝里一左一右叉着拽了出去,想是事情败露了,哭哭啼啼的被拖进了御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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