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认为，雪莱就是恶魔的化身。

“抱歉，我不该用这些话来玷污您的耳朵，您如果愿意，加入神学院，就是我光明神殿下一任圣女。您是受神眷顾之人，我觉得有些事，您有知道的权利。”

卡尔的嘴，骗人的鬼。听着卡尔话的三个神父私下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每次听卡尔用温柔的语调同无知的少女说话，他们都会觉得新奇，明明长得那么好看，神术水平也很高，天赋极佳，为什么卡尔总是热衷于交友呢？

被交友的波利娜没有意识到卡尔话语中刻意的吹捧与过分的恭敬，她反倒觉得，这番话是她应该得到的赞美。

她就是受神眷顾之人，如果她不受神眷顾，赛尔伯爵那么多女儿，怎么会就只有她住到了最昂贵的城堡里？怎么只有她举办了生日宴会！

虽然前十几年，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仆之女，但以后，在她受到光明神的眷顾之后，她会成为赛尔家族最优秀的女性！

“卡尔祭司，你想说什么？”想明白自己的重要性后，波利娜恢复了鼻孔看人的状态，扬起下巴，高傲的问卡尔。

刚刚还被波利娜用爱慕眼神凝视的卡尔笑容微微一僵，随后恢复自然说道：“雪莱魔导师对光明神殿似乎有些许误会，他主张让魔法师公会与光明神殿开战，不管是对谁来说，战争都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以往从来不参加宴会，这次却突然前来，众所周知，赛尔伯爵对光明神殿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话不用说满，三分就够。

波利娜明白了，卡尔是想从她嘴里，了解赛尔伯爵的立场。

雪莱突然到赛尔家参加宴会，很可能是想说服整个赛尔家族站在他那边，如果赛尔伯爵同意了，局势对光明神殿内保守一派来说，就不是很好了。

“我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想法，我不可能探知父亲的想法。雪莱魔导师是沃德哥哥的老师，我和沃德哥哥不熟悉。”甚至是有矛盾的，怪不得下午沃德赛尔要将三个神父拉走审问。

波利娜突然明白下午她将神父带走这个举动代表什么了，代表她站在光明神殿一侧，怪不得晚上就被光明神殿的人叫了出来。

波利娜明白这件事做的有些冲动，可能有悖于赛尔伯爵的意愿，但她一点儿都不后悔，甚至在内心有一丝反抗成功后的喜悦。

我亲爱的父亲，你不是喜欢魔法师公会，厌恶光明神殿吗？那好，那我就帮着光明神殿！我要让你知道，你并不代表正确！

“不过，我可以帮你去问问。对了，雪莱魔导师一向和巴德利镇上的巫神教走的近，我今天见过巴德利子爵了，她是一个很普通的贵族，需要我帮忙吗？”波利娜打定主意要上光明神殿的贼船，甚至开始为光明神殿出谋划策。

卡尔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后高兴的点点头，“当然，如果您愿意的话，荣幸之至！”

艾丽卡和沃德赛尔在波利娜与卡尔分开后，迅速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沃德赛尔乖乖的跟在艾丽卡身后，也不跟来时候一样，明明不记得路，还跳出来指点迷津。

“波利娜小姐要成为光明神殿一端的人，她的态度，会不会影响到赛尔大少爷？”沃德赛尔心情复杂不想说话，艾丽卡却不会停止探知情报的嘴。

波利娜的态度从来不重要，甚至在贵族们眼中，她这个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站在她身后的人。

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

沃德赛尔想说不可能，他记忆中的大哥极其听父亲的话，不可能为了波利娜成为光明神殿的人，可大哥有多疼爱波利娜，他是知道的。

于是他只能带给艾丽卡沉默。

“你不确定？难道在赛尔大少爷心中，波利娜的地位比赛尔伯爵还高？”艾丽卡不敢相信的说道，她没想到，在贵族之中，还有如此坚固的亲情存在。

“波利娜救过大哥的命，大哥一向很感激她，也很想要补偿她。如果她真的一直向着光明神殿说话，那大哥很可能会动心。”

沃德赛尔低着头，没有看艾丽卡满是疑惑的眼睛，有一件事他没跟艾丽卡说，事实上，现在的赛尔伯爵也不一定全心全意的为魔法师公会着想。

真正的魔法师公会早在以前就消失，如今的魔法师公会是赛尔伯爵不希望看到的产物，为了让自己碍眼的家伙消失，疯狂的赛尔伯爵很可能与敌人联手。

沃德赛尔了解自己的父亲，所以他更不敢确定了。

“真是令我震惊，回去要怎么跟老师们说？咱们并不确定窥视者一定是卡尔。”见从沃德赛尔口中得不到更多的情报，艾丽卡果断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