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修清道的侯府公子后(6)

作者:梨衣不急 阅读记录

一席话直接而落,说得残酷不留半分回旋余地,向真端着承饭碗的托盘,惭愧更甚,清默接着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事态不可逆转,再多追悔亦是无用,只会浪费时辰,我来的路上见到不少受夫人相邀,前来给侯府给公子庆归的京里贵人,此刻只怕已经到门口了,我进屋与公子说说,你去迎客,别忧心太多,公子不是那种容易想不开的人。”

“好。”

向真出苑将托盘递给守在门口的婢女,随后去前门迎客,清默所言不假且算得正好,的确已经有好几个官家公子携礼进门,向真颜带笑意,一一将人带去水榭亭候座。

只盼清默磨些嘴皮,能够开解公子,让他能够松些心里的护主不力而积压的罪孽。

屋内干净空旷,没有多余的摆设,只一方床榻,连熏炉也没有,就一个简单的香炉竖着燃烧得还剩一半的盘香,房中间设一低矮的案桌,桌上放着一杯冒着氤氲烟气的热茶。

一白衣男子盘膝落坐于案桌前,一根无任何修饰的木簪子挽住半头墨发,其余垂散落于腰间,他一手衬着头,一手执着一本道德经卷正细细看着,经书遮掩了他的容貌,叫人不得见庐山真容。

虽如此,从滚了精致竹叶形状边角的衣襟边,散落铺在蒲垫上绣着同等竹形的衣角,系在腰间的一块青色玉佩,以及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依然能够窥看出类于霁月般的风华。

一派悠闲,那里得见半分虚弱颓废之势,清默在心口组织好的开解之语,生生咽回肚子里,废话不多说,他目不斜视,从怀里掏出一张方子,放到桌上,“属下无能,走访江南所有的大酒肆,小酒坊,都没人用过这个酿酒的方子,属下又找了人依着方子,想要酿出这酒,结果屡屡失败,这个方子委实诡异,不按酿酒的常理出牌,想是独家享有。”

那女子的独家享有,有关她的事宜,清默没敢提,怕触到公子的眉头。

白衣男子悠悠开口,“字迹比对了吗?”

“江南识字擅笔的女子极多,寻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酿酒一事出了结果,属下返回向您禀告,但已留人在江南按方子字迹比对。”

还有的便是,清默怕那女子卷土重来,对公子不利。

白衣男子低嗯一声,他的目光落在所观书面的最后一个字,终于合上书卷,“去水榭亭。”

随后起身朝门口去,清默收起方子跟在后面。

尤酌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尤其是一群纨绔贵公子聚在一起的场合,无非惺惺作态装模作样称兄道弟,侃谈些风花雪月,实在无聊到炸,就为伺候这么一些人,值得挤破头皮往里冲吗。

她不求入室不求钱财不求名利,就称病逃避了夫人亲点的手册,也成功让那几个看她不爽的婢女乐呵入选,几人很早就起来拾掇打扮了,有些甚至耍起小心机,比如在手腕子涂了香,想要在伺候贵公子,给他们倒酒的时候能够引起注意。

尤酌嗅觉敏锐,她稍闻一瞬,忍不住在心中嗤笑,贵公子什么香没闻过,就三等婢女所用的廉价香,合着酒味不但没有什么出奇意料的效果,只会难闻到令人生厌,不离你远些就好了,引起贵人的注意?只怕要适得其反。

还有那些特地穿上清凉纱衣的婢女,如果尤酌没看错的话,外面飘着小雨,还有带些寒意的,这么清凉确定合适?再者桃粉色的纱衣陪玉脂白肤最相宜,衬得少女白嫩可口,但着纱衣的这个婢女肤色黝黑,身材微壮,简直不堪入目。

尤酌不喜欢管闲事儿,这些婢女大多与她有结下不少的梁子,她看得明白一些,也决计不会出言提醒,毕竟她和她们实在说不到一起。

夫人不来宴会,落樱仗着一等婢女的权,竟然准许她们不穿婢女衣裳,想必也是想让自己手下的人有个攀附权贵的好机会,自古以来一人得道身边亲近的人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鸢溪想让尤酌也去,毕竟她年龄也快及笄了,公子已经回府,虽然看尤酌的长相是有可能被夫人考虑,抬给公子做通房,但清竹苑伺候的婢女也不少,还有些在夫人房中伺候的,更是有很大几率,鸢溪叫尤酌去水榭亭,也想她被贵人瞧上了,趁早定下来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尤酌心知肚明,她推病说自己身体不适,掐了几分内力使真气倒转,脸色瞬间苍白起来,豆大的冷汗顺着脸滑下来砸在地上,把鸢溪吓得扶着她就要去找夫人求医,尤酌才开口说自己是葵水来了,每每葵水一至便会这样,鸢溪去厨房亲熬了一碗红糖姜水,看着她喝下,叮嘱尤酌在婢女房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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