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小手不断触碰着顾明夜，程暮云淡定问道。

“程暮云，不要逼我。”顾明夜握住程暮云不安分的手。

程暮云笑了，因为顾明夜被她刺激地连名带姓的唤她，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就没有那么冰冷。

“顾明夜，你吃梁潇的醋了？”程暮云用另一只手描绘着顾明夜的眉眼，并帮他舒展下紧锁的眉头。

“程暮云，我就是吃醋了。”顾明夜忽然放开程暮云，躺回他的那边。今夜的他怎么了，为何要说那些话，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都太离奇，他怕有一天会知道他不愿意相信的真相。

程暮云看着已经闭眼睡觉的顾明夜，他虽然回答了她问题，但却不像以往那样与她说笑，他心里一定有些疑问，也有不确定吧，他的那句话她明白，但是她该怎么跟他说，她怕她要找的那个人不是他。

程暮云也躺下，两个同床异梦的人，彼此试探、怀疑、纠结、摸索，最终是否能了解对方的意图，他们都不知道，但只能一步步向下走去，这条路看起来还很远。

另类生意（2）

自从梁潇和顾家达成合作，帮内的声势便和梅立谦旗鼓相当，但雷阳那边他还是没办法靠近，主要是怕激怒梅立谦做出别的事情来。

而川岛大夫听说顾家承了修铁路的任务，心里虽有些疑惑，但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打探出顾家矿场的位置，所以这个顺水人情他们做了，也因为此前英商的事，让他们缚手缚脚，所以此事也算给他们个面子。况且修铁路这事表面上是好事，但耗费人力财力还有时间，顾氏难保在其他方面会有所放松，也给了他们缓和的机会。

不过雷帮的事也是一心头大患，梅立谦迟迟掌不住雷帮的权，现在梁潇和顾氏联手刚好也给了他缓解的机会，这件事有利有弊，但现阶段似乎只能维持这种平衡，静待时机。

在这纷乱的局势中，最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的应该是□□和军统，因为这件事对他们来说，相当于会给日军提供更多物资运输，届时会对战事非常不利。

现在特政处因为最近这些事的发生，办事能力受到质疑，而且已怀疑到□□和军统上，毕竟他们现在处在国共合作期，不论私下情况如何，表面都是一致抗日的，

不过李诚知道从药品丢失到码头失火都跟他们没有关系，只有上次透露给周家国□□的消息是他做的，所以这些事应该都是□□抢先了他们一步，为何他们得到消息会这么快而且准确，应该是全靠那个新到上海的□□地下党联络人，或许他会是突破一切的关键，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这条铁路顺利修完，所以破坏顾氏和雷帮的关系，或许能拖延一段时间。

“湘雨，顾家和雷帮不能联手，你要想法设法挑拨他们的关系。”李诚知道赵湘雨与程暮云和梁潇都算是说的上话的朋友所以才这么吩咐的。

“李科长，这么做也是为了革命？”赵湘雨很庆幸之前没有把梁潇受伤的事情告诉李诚，不然他一定会把梁潇推到风口浪尖，让他为鸿港码头那事负责，到时候梁潇肯定会被特政处带走询问，其实她觉得梁潇烧了那批大烟挺好的，至少不能再让它们祸害国人。

“你知道为了革命，我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出卖感情甚至自己都在所不惜。”

李诚对于革命的执着其实赵湘雨明白，可是他的那种执着仿佛已经让一个人的灵魂都变了，变得她不认识了。

“好。”赵湘雨嘴上答应，可是她心里却在想她接近梁潇并不是为任务，而是那种朋友的情谊。

又是心情复杂的一天，为何她每次接到任务都会觉得透不过气，她越来越不喜欢这种感觉。

赵湘雨走回家，在楼下，看到冲着他招手的梁潇，她快速地跑过去，仿佛并未经历过刚才的事情。

“你来了。”赵湘雨虽然看到了梁潇手里拿着的生煎包，但远没有看到他开心。

“吃吧。”把袋子递给赵湘雨，梁潇说道。

“救你一命，就值这几个生煎？”赵湘雨虽然嘴上嫌弃，但实际上已经开始吃起来，还是一样，满嘴油。

从口袋掏出手帕，梁潇为她擦拭，赵湘雨不好意思道，“我……我自己来。”赶紧把手帕拿过来，赵湘雨不知为何上次她用梁潇的手帕并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却有些心跳加速。

“最近我要离开上海一段时间，你自己多保重。”梁潇看着赵湘雨低着的头顶说道。

“要去多久？”赵湘雨一听梁潇要走，赶紧抬头询问。

“也许五天，也许十天，或者一个月？”梁潇揉着赵湘雨的短发，看她一脸藏不住心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