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一直和升叔联系的都是你，难道你就真的不管了吗？”赵湘雨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要求李诚做什么，但她的内心希望自己能够帮□□的忙，所以才开口。

“我们没法管。”李诚冷漠开口，军统的人被捕都不会去营救，更何况是□□的。

赵湘雨一直都知道李诚不是那么热心肠的人，但如此这般绝情，她竟没想到，想当初也是他们要求和□□合作，现在出了事，却一脚踢开，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之前为了能立足特政处他可以抛弃多年的伙伴，如今枉顾盟约，难道他这所谓的立功就是背弃友军并踩着战友的鲜血向上爬，她越来越不知道她坚持的究竟是什么。

既然李诚不同意营救，而现在她唯一信任的就是程暮云。

赵湘雨白天时特意跟程暮云说要来顾家做客，给顾兴峰做炼奶吃。

程暮云一听便知道赵湘雨是有话想跟自己说，现在在特政处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全是监听和眼线，虽然上次搜查没有搜出水房的那台监听器，但难保下次什么时候再搜查一遍。

在顾家，赵湘雨给顾兴峰哄高兴上楼自己看书之后，便和程暮云到房间里密谈。

“云姐，升叔他在远华监狱。”赵湘雨开门见山直接说道，这个消息是她今天去送文件听陈庆博打电话时说的。

听到这消息之后，程暮云并未表现的惊讶，而是出现一个沉重的表情，因为这相当于救人的机会太渺茫了。

“湘雨，什么都不要做。”程暮云牵着赵湘雨的手，这姑娘太容易冲动了，一定不能让她也出事。

“可是，我们就不救了吗？”赵湘雨焦急询问，因为在里面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程暮云叹了口气，“不是不想救，而是现在没办法救。”他们也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同志，但是要在保证其他同志安全的前提下。

“云姐，你……是□□吗？”赵湘雨想起之前的种种事情，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湘雨，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程暮云并没有回答赵湘雨的问题，她希望有一天她可以独当一面，从容应对任何事。

“好。”虽然没能得到回答，但赵湘雨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心里的答案，程暮云是她学习的榜样，因为她，她才又重燃了心中的那团火。或许有一天，她会彻底摆脱泥潭，像她一样有着坚定信念。

显然因为这件事的发生，□□和军统方本来就脆弱的盟约如今又变得摇摇欲坠，名存实亡，而且现在的两方都损失惨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一致对日。

就在这雪上加霜的时刻，川岛大夫从外地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去了远华监狱，他去的很隐秘，除了宫本山一跟随外，没有再带任何人。

都说特政处是人间炼狱，其实远华监狱里才更像是，那里关押着的，全都分不清是不是人了，模样可怕的像鬼。

川岛大夫心平气和审讯着沈升，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特政处的事，其实他根本没把那个被救走的军统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矿场还有□□潜伏人员的名单。

这次去矿场损失惨重，估计这一切应该都是□□做的，所以他可不能让他们太好过，尤其是潜伏在上海甚至他身边的□□。

之前程暮云说过的砀山矿场，他曾派人去查过，有了确切消息之后，他便带队前往，谁知在半路就遇到伏击，等到了矿场，整个矿山爆炸，他带过去的人死伤超过一半，所以因为修整了一段时间，他才带着剩余的人回来。现在想想从他得到消息时，似乎他们就已计划好一切，之后他找专家看过那个矿山，似乎是已被采掘完尽，再加上营救那个军统的事，他已确定不是军统所为，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了，所以整件事他都是在被动地跟随着□□的步伐在走，可是接下来他不能坐以待毙了。

沈升的嘴很硬，关于□□的事什么都不肯说，口中不断喊着‘革命一定会成功，新中国马上就会到来’。

“我听说你们有个上海地下党行动的负责人？他是谁？告诉我，我就放了你。”川岛大夫知道□□的人都是硬骨头，比军统的更难对付，之前这里死在他手上的□□多不胜数。

“呸，我不知道。”沈升有气无力异常坚定地说道。

“没关系，我来说。”川岛大夫忽然靠近沈升观察他的反应，“老师！”

虽然微乎其微，但川岛大夫还是看见了，沈升在那一瞬眼神的变化，“谢谢，你告诉了我很重要的信息。”

“川岛大夫，你不会得逞的，不会的。”沈升在川岛大夫身后喊着，他有一刹那真的被震惊到，为何日军会知道他们□□在上海地下党最高负责人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