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云讲述到最后泣不成声，因为在□□爆炸那一刻孙正平首先推着她向前，而后用身体护住了她，不然她的伤会更重。

“你是说夏哥的死跟他有关？”顾明夜握着拳头，很气愤。

程暮云上前握着顾明夜的手，让他放松，“老师一直都不喜在特政处，但是为了家人他没办法。”就是因为那次的叛变孙正平才获得了日方的信任并委以重任，但他心里一直有愧疚之感。

“梁潇，我想把老师的家人送往延安。”虽然孙正平没说，但程暮云知道这是他最牵挂的事情，他其实在吴宇被捕的时候就想好不能再有军统的人丧命了，也准备好随时抗争的准备，所以他那时就把家里人送出上海去到个安全的地方，所以日军那边才至今没有找到。

“好，我来安排。”梁潇回道。

“其实他走的时候很安详，他那时心里一定很轻松，终于不用再扣上汉奸的帽子，但是这些事也让我知道，作为一个领导者，我很失败，我让你们都陷入到了危险。”程暮云从未这么沮丧过，以前那个运筹帷幄的决策人好似不复存在。

在场的三人终于明白为何程暮云会变成现在这样，原来她以为所有人的不幸都是她造成的，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才会让事情变的不一样，他们才会有方向。

道明隐情（2）

原本拜祭完孙正平，程暮云和顾明夜是要回去的，但硬是被赵湘雨请到她最近住的小屋做客。

赵湘雨拿出她最近看的书，“云姐，你知道猫和狗最后的结局吗？”

程暮云笑着看向赵湘雨等着她的解答。

赵湘雨一会比猫一会比狗的造型，阐述着她的观点，“它们虽然是谁也不让谁，但是架打了，食物抢完也都吃了，什么都没有了，那还费力互殴干什么？所以它们自己各自找了一片地方生活互不干涉。”

“你看了这么多书，似乎收获不小。”程暮云明白赵湘雨跟她将这个故事的用意，就是让她不要再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但是不光她，她可能也需要遗忘那些并不美好的事情。

见赵湘雨点头，程暮云又接着说，“为何你不问我为什么终止和军统的合作？”

“其实我明白，我不意外。”曾经作为军统的人，赵湘雨很清楚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决定，当时对□□做的事，她还记得，但是她也不便明说，再加上因为军统出了叛徒才让沈升被捕。

程暮云见赵湘雨的表情，猜到她估计也清楚军统内部的问题，便问道，“那你留在这，今后做何打算？”

赵湘雨一想到这问题忽然沉默，那些事情说实话她并没有完全消化，遭到一个那么全身心信任的人的背叛，而且她现在很不喜欢军统的行事作风。

“还没想明白？如果不明白，那就交给时间，它会告诉你。”程暮云说这话不但是说给赵湘雨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确实需要时间，但她希望不要太长。

两人之后又在那笑闹着说着话，一旁的两个人男人看着这一切在互相干瞪眼。

“你说她们都说些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话，有什么好说的？”顾明夜一天就纳闷了，这些天程暮云跟他说的话还没有今天跟赵湘雨一天说的多，“管好你媳妇。”

“顾明夜，你和你媳妇天天见，就这几个小时还吃醋？”梁潇真是败给顾明夜了，简直是一个怕被人抢小鸡的老母鸡。

“你懂什么？你又没结婚。”顾明夜朝梁潇翻个白眼而后说道，“我的礼物呢，我的夜宵呢，骗我玩呢？”

“你的礼物？顾明夜，你要不要脸，明明住院的是暮云，你向我讨什么礼物？”梁潇差点就上前扒开顾明夜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我说过别叫我媳妇名字，梁潇，你等着。”顾明夜直接凑到两个人女人谈话的区域，“湘雨，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那个梁潇……”

还没等顾明夜说完，梁潇就知道他准没好话，直接捂着他的嘴给拖走了。

在嬉笑中，程暮云难得开口询问，“你觉得梁潇怎么样？”

“他正直、勇敢，是个好人。”赵湘雨想起梁潇忽然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用这种简单的词汇，但她特想听听程暮云会怎么说，“那顾二少爷呢？他是怎样一个人？”

程暮云忽然笑了，心想这丫头形容的也太不走心了，不过她现在竟然学会反问了，“他啊，幼稚，性格像个孩子。”

赵湘雨听到程暮云的回答确实是顾明夜的形象，不过应该不会只有这些吧，“还有呢？”

“他很可靠，虽然有时脾气差了点，但还能勉强接受。”程暮云边说便嫌弃，“不过我已当他是我这此生唯一的伴侣。”程暮云说最后一句时看向在不远处和梁潇打闹的顾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