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笙不怕。”

呃？要不要敷衍得这么明显……傅笙盼松开她的手，从苏北璟怀中退了出来。

她举起手机，强烈的白光反射在她素净的小脸之上:“缓过来了，我们过去吧。”

“等等。”昏暗中，傅笙盼看见苏北璟的身影前后动了动，下一刻，她的眼睛被一双大掌捂住。

光亮从指缝间泄露出来，傅笙盼知道是苏北璟开了灯，被他的动作激得心里微微动容，他竟能在所有细节里照顾到她。

待他放下手后，傅笙盼已经适应了突然刺眼的光线，这也才发现原来那盏大灯就在他们头顶的斜上方。

借此地下室里的陈设也一目了然，包括吓到傅笙盼的那具可怖的尸体。

在发现后这具尸体，傅笙盼才后知后觉嗅到空气里愈发浓烈的血腥味和朽烂味，深吸一口气，傅笙盼重新抬眸和苏北璟看向那具尸体。

这间地下室不算大，陈设也很简单，相比之下，这具大刺刺地摆在中央的小孩尸体简直诡异万分。

尸体是一个小女孩，看上去也不过三四岁，她扎着两条小辫子，身上穿着一条红色公主裙，以站立式的姿态被固定在一个支架上，还看不出她在这里有多长时间。

这女孩看上去就跟活人一样站着不动。

视线看向小女孩那张略有些肉乎的脸蛋，更加诡异了!小女孩眼眸圆瞪，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一丝焦距，方才傅笙盼就是在黑暗中对上这双眼睛才吓了一跳。

“这是‘死人妆’？!”傅笙盼想起林雪脸上煞白的妆容，与这个小女孩脸上一模一样。

的确，苏北璟也注意到了，他对傅笙盼说:“把手套给我。”

傅笙盼连忙递过去:“你注意点。”

苏北璟走近小女孩尸体，那股异味更加强烈了，他的手指戳向尸体身上的肉，一片僵硬，看得出来死亡有段时间了。

但他的点在如果小女孩死了一段时间，那么她身上的穿着打扮居然没有落下一点点灰尘，连头发都编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就像是每天梳洗打扮过的一样。

第299章 作案的框架

能露出皮肤的地方差不多都不满了尸斑，小女孩的表情平静僵硬，看不出痛苦的模样，那双眼睛漆黑澄净却没有一点生机。

傅笙盼向前走了几步，盯着小女孩看得认真。

“你有没有觉得，她好像一个人。”

“林雪。”

“对，那这个女孩会不会是林雪的女儿？”刚说完她转念一想，“不对，林雪和林小艺长得一模一样，也有可能是林小艺的……”

“是林雪的，她化的是救赎妆容，这个女孩一样，你看，她脖子带着的挂坠，坠子里面是林雪抱着小女孩照片。”

除了那张脸，林雪因为生病的缘故，常年戴着帽子，而且她的皮肤异常的白，所以林雪和林小艺还是很好区分出来的。

傅笙盼似是了然，重新看向小女孩，“这个女孩身上没有看到一点伤口，这个血腥味是哪里传出来的？”

这股浓烈的异味里她始终有闻到一股不算浓的铁锈腥味。

苏北璟也注意到了，他伸手，轻轻扒开女孩的嘴巴，嘴里立马就有点点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手机拿过来照一下。”

傅笙盼连忙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在女孩的嘴巴上。

女孩的小嘴里一片血红色，味道很重，难怪他们会闻到。

“这些血……”傅笙盼感觉越来越不懂了。

“像不像被强行灌进去一样，这个血。”苏北璟冷不丁地开口，傅笙盼惊讶地看向他，只见他眸色深重:“通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我们可以构设一个作案的框架。”

“框架？”

“因为林雪和林小艺的过去往事，林雪想要得到‘救赎’，包括她的女儿，我们暂且不知道女孩的死因，所以对苏彬、林小艺和樊东下手，而三个人身上被放掉的血，被林雪和她的女儿喝了，这是为了得到救赎。”

苏北璟分析着，傅笙盼越听越震惊，她怎么也不会猜到用“喝血”来救赎。

“让法医查查女孩的死因和她嘴里的血液，差不多就能明白。”苏北璟睨着傅笙盼净白愕然的脸颊，声色凉淡:“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还会这样的作案动机。”

傅笙盼机械性地点了点，纵观她进入市局遇到案子，好像与一般的凶杀案都不一样，甚至说让人无法信服，破案是讲求科学性，这些鬼神乱力之谈和这些科学依据都搭不上边。

“你要记住。”苏北璟刚想把手放到傅笙盼的头上，看到手上的手套又收了回去，他说:“只要想杀人，什么理由、手法都会有，可能还会有比这些更荒诞不经的，你都要明白，还有，永远不要以表面去判断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保证下一秒他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