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媚(197)

作者:小夜微冷 阅读记录

“孩子,别急,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咱们先躺下,吃了药好好休养。”

“你别碰我!”

盈袖一把挥开陈砚松的手。

不知为何,她感觉与这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很熟,是那种骨血里的熟,她不怕他,但恨他。

为什么恨,就是想不起来。

胃一阵收缩,如同被针尖猛扎了似得,盈袖哇地一声吐了,全都吐在了中年男人的腿上。

“你们到底是谁?陈,陈,”

盈袖手捂住心口,使劲儿想,脑子的那些碎片似乎要拼成一张图了。

“陈砚……不对不对。”

盈袖使劲儿摇头,忽然脱口而出:

“是陈南淮!”

盈袖大口喘.息,头越发疼,她好像记起自己的衣裳被个男人撕碎了,那人手抓住她的双腿,往下压,让她的全部羞耻都面对他……忽然,那些痛苦的碎片全都不见了,脑中只剩下两件事,盒子还有陈南淮,这是刻在骨头上的记忆。

眩晕阵阵袭来,盈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孩子,孩子。”

陈砚松有些慌了,手轻轻地拍着女儿的侧脸,两指颤巍巍地伸在女儿的鼻下。

当触到还有呼吸时,陈砚松终于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女儿挪正,给她盖好被子,用帕子轻轻地帮闺女将脸上的残泪擦去,叹了口气,待会儿得让家中的大夫过来,再给孩子诊一次脉。

“别怕,爹在。”

陈砚松轻轻地拍着盈袖的肩膀,像哄孩子那般,哄女儿睡,略微回头,看向床边立着的陈南淮,问:

“她说的盒子,是什么?”

“不知道。”

陈南淮摇摇头。

“哼。”

陈砚松冷笑了声,招招手,让侍立在屋中的李良玉过来,问:

“良玉,你知道么?”

李良玉淡淡地瞅了眼大爷,快步走上前去,凑到陈砚松身边,低声耳语了一番,将左良傅抱着锦盒强闯陈府之事全都说给老爷听,还有,那盒子里,装着落了处子血的元帕,还有个玉做的脏玩意儿。

陈砚松的脸色越来越差,听到后面,愤然起身,扬手,狠狠地打了儿子一耳光。

“我有没有过告诉你,让你别招惹左良傅!”

陈砚松冷声喝骂。

“说过。”

陈南淮舌尖舔了下嘴角的血,笑着点头。

“你简直恶毒!”

陈砚松怒不可遏。

他可算明白盈袖为何自尽,若不是被这小子羞辱到了绝路,不至于寻死。 陈砚松双臂无力地垂下,忽然,男人古怪一笑,他盯着儿子,看了半响,转而对李良玉笑道:“去,收拾出个空院儿,派人把老三家的南庭接来。”

听见“南庭”二字,陈南淮立马紧张了。

早些时候,老爷子有意无意地说过,想要过继三叔家的庶子南庭……如此一来,陈家家业岂不是落到旁人手里了?

“您接堂弟来作甚。”

陈南淮收起玩世不恭,凑上前来,扶住父亲的胳膊,笑道:

“他一个小孩子,毛手毛脚的,没得让人笑话。”

陈砚松冷笑了声,从儿子手中抽.出胳膊,道:“我得找个妥帖人,好生培养着,日后即便我归西了,也有个人能帮我照顾袖儿。”

“瞧您这话说的。”

陈南淮唇角咧出个难看的笑:“我是袖儿的丈夫,自然会全心全意待她。”

“真的?”

陈砚松莞尔,他知道这小子最在意什么。

“儿子对天发誓。”

陈南淮竖起三指,立马发了个毒誓,笑道:“您放心,打今儿起,我就住在外间,日夜照料大妹妹,直到她痊愈为止。”

……

*

洛阳多雨,一到了春天,就开始延绵不绝地下了起来。

到后半夜,寒气渐渐上涌,竟开始飘起了小雪花,悄无声息地打在院中那些娇嫩的杜鹃花上,残红别了绿,花瓣孤零零地落在小水坑里,望着屋檐下摇曳的灯笼,想要再来一阵风,将它吹到那抹柔光下,尝一尝温暖是何滋味。

上房很安静,金炉里的檀香已经燃尽,再也粉饰不了满屋难闻的苦涩药味儿。

荷欢轻轻地揉了下发酸的双眼,她用小银剪将烛花剪掉些,随后,端着冒着热气儿的铜盆,往绣床那边走去。

“姑娘,咱们该擦身了。”

荷欢坐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她用力搓手,等手上有了热,这才去脱盈袖的衣裳。

可怜,姑娘上午醒了一会儿,又晕了,直到现在都未醒。

大夫来诊过脉,说姑娘的伤倒是无碍,就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加之许久未进饮食,就给昏迷了过去,什么时候醒,真不好说。

“何苦呢?平白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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