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李老师。”

袁诗诗收起试卷，正要低头往外走，恰好撞上一双探讨深邃的视线，当看清蓝可可鲜妍的脸时顿住动作，不自在地对她一笑。

她快步离开办公室，走到楼道一角的小阳台处靠墙站着，试卷被她抓得皱巴巴的，但她毫无所觉，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地扣着指甲，还时不时探头看着办公室的门口。

办公室。

“李老师是这样的，我们想了解一下徐诗楠同学在学校情况是怎样的，特别是交友那方面，有哪些玩得要好的人？”尹福道。

“徐诗楠啊，她人挺开朗活泼的，平常我见到她呼朋唤友的，认识年级里很多人，要说班上玩得比较好的同学应该就是唐正了……还有，对，刚才问我的那个学生和她走得也比较近。”李天担忧地看着他们，“警官，现在还是没有徐诗楠同学的下落吗？”

蓝可可靠着椅背走神，她回忆徐诗楠资料里的照片，样子长得不错，家境优渥穿得都是牌子货，眉眼间狂傲又高高在上。

再联想对比刚才那个衣着朴素的女生，姿态唯唯诺诺的，长相放在人群里不起眼甚至因为微胖的身材可能会遭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

两种不同类型的人，会有可能玩在一起吗？

蓝可可想到上年发生在X大的陈旭自杀案。

她问：“李老师，你有在学校里听说过徐诗楠有欺凌别人吗？”

“抱歉，这个我没怎么留意，我懂你的意思，但你们也知道的，高三压力大，我相信大家也不会特地搞些小动作影响其他同学。”李天推了推眼镜眼镜道。

陈伟强笑起来，意味不明：“李老师，这话说得有点绝对了，你没去了解就根据主观臆测来判定事情没发生，我们警方要是像你这么破案，不知道会放走了多少犯人……”

李老师悻悻一笑，转移话题，“那警官，需要我叫他们两人过来吗？”

陈伟强点头，李天离开办公室碰见袁诗诗在前面小阳台站着，快步走过去，“正好你还没走，你现在去办公室里等等我，我去班级里找唐正过来，几位警官要找你们聊一下徐诗楠的事情。”

“好。”袁诗诗紧张不安地走回来，手心都浸出薄薄的汗水，她立在门边弱弱地向蓝可可他们问好。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快去那边坐下吧。”蓝可可柔声对她说，手指着沙发的位置。

“听李老师说，平日里看见你和徐诗楠他们玩得比较近，那你知道她现在的行踪吗？”蓝可可搬了张椅子坐在她跟前。

手里的试卷已经被浸湿一角，蓝可可轻轻一瞥，觉得眼前的女生过分紧张了。

袁诗诗膝盖并拢，双脚内八，坐在沙发上大腿脂肪挤压出大大的一块形状，她飞快瞄一眼好看的蓝可可，又难堪地重新垂下头颅。

“警察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长得很恶心，像肥猪一样？”

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一出，蓝可可三人愕然地互望，想不通为何她会这么问。

蓝可可斟酌地回答：“这个时候的你最纯真青春，在我看来，这是很美的并不恶心。”

“是吗？那为什么徐诗楠他们一直说我是肥猪丑八婆……”袁诗诗咬紧下唇，“她是失踪了吗？她已经很多天没回来上课了，虽然老师们没说，但我知道她肯定出事情了。”

这两句话说明了很多东西，蓝可可了然道：“所以你和她不是好朋友？”

“当然不是，李老师看到我被徐诗楠抓在一起走就以为我和她好，怎么可能是呢？我们看起来就不是同一类型的人……”

尹福装来一杯水递到蓝可可手里，示意她递过去，“喝口水舒缓一下情绪。”

“谢谢。”

“那你是遭受到对方的欺凌？”陈伟强插空问。

“嗯，因为我的名字也有一个诗字，加上长得不好看……”说着说着袁诗诗脑袋垂得更低，“只要一有空，她就和唐正他们欺负我。如果徐诗楠消失了那真好……”

意识到前面站着的警察，她将后半句意犹未尽的呓语立即打断，惶恐地说：“哥哥姐姐，我不知道她的下落，真的不知道她的下落。”

蓝可可却像没注意到她刚才的胡言乱语，她看了看门外，李老师还没带另外一个学生过来，“为什么你会希望她消失？”

袁诗诗身上的汗流得越来越多，额角边的毛发都被沾湿贴紧，一颗颗汗珠布满在额头上，她的双手不安地抓紧膝盖上的布料。

她嘴巴动了好几下，终是说出口：“照片。她手上有我的照片。”

蓝可可冲着陈伟强和尹福轻轻摇头，“你们两个出去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