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这边陈伟强他们已经到了西华村，来到乔大力留下的通讯地址，那里已经人走楼空，询问周边的邻居，他们都说见乔大力自从腿断了之后就没怎么从家里出来过，所以连他什么时候走了也不知道。

三人再带上一个华子又尝试寻找乔大力曾经工作过的单位以及关系较好的亲戚朋友，但自从女儿自杀后，他就没再上班，连亲戚朋友的联系都渐渐变直至最后彻底断了。

现在只能让S市这边的警察帮忙查这两年有没有乔大力用身份证购买车票的出行记录。

调查进展并不乐观。

蓝可可倚在车边抽烟，另外两个男人蹲在路边上一根接一根地抽，地上不知掉了多少烟灰，三人都看向在一边打电话问人的华子，现在就等他找到当年被砸伤的混混来询问了。

见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后，终于找到最初从混混那里听回这个消息的人，那人废了些力气打听到混混的地址。

华子收到短信时大喜道：“找到了！那地址找到了！”

陈伟强一脚踩熄烟头，捡起烟头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拍开手上的泥灰，“好家伙……我们走！”

蓝可可和尹福狠狠吸完手上的烟，一扫萎靡，充满干劲地点头，看着三人整齐一致扔烟的动作，华子立在原地苦笑：“哎，我说你们也太拼了吧，现在已经晚上7点了，大家不打算吃点东西再忙吗？”

蓝可可弯腰探进后座，拿出一包今天早上随意咬了几口剩下还蛮多的早餐，“喏，吃这个就行了。”

“嗐 ！都放了多久了，蓝妹妹你还想继续吃它啊……”华子夸张地皱眉。

陈伟强已经坐进副驾驶上，他从车窗里伸出头，“行了，随便开车找一间超市，我们买点面包应付一下就得了。”

华子大步走进自己的车，无奈道：“我今天可是体验了一把一线刑警的忙碌生活咯，为了案子你们可真拼。”

“华哥，你也要看看现在案子发酵到哪种地步了，我们的时间半分耽搁不得。”尹福解释道。

“行行行，我开快点载你们过去。”

*

被砸伤的混混叫李东，现在没工作还半身不遂，就住在他老母亲家里，靠着母亲做清洁工的微薄工资养活。

这是一间外面堆满纸皮垃圾的铁皮屋，隐藏在闹市后面的小巷巷尾，外人远远看过来，很容易误会这是垃圾堆放处，所以有人不小心将垃圾扔到李东家门口。

长久不清理干净的地方散发着垃圾的酸臭发酵味，偶尔有老鼠从边上的下水道飞快跑过。

华子的车开不进去，一行人只能停好车走路来到小屋前。

屋内开着老式的白炽灯，黄色的灯光在黑暗的角落下尤为明显。

陈伟强拍打屋门，“你好，有人在吗？”

很快听到屋内传来托鞋趿拉趿拉的声音，门打开，露出一张憔悴衰老的人脸。

老妇人警惕地看着来者，陈伟强三人作为警察来办案本来就带着沉稳的气场，而华子长得高壮更显凶悍。

“有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这里是李东在家吗？”陈伟强拿出自己的警官证。

老妇人却脸色一变，她猛地想将门关掉，幸好被早有准备的陈伟强伸脚抵住了门沿，一个老女人的力气比不上训练过且正值壮年的男人。

脆弱的门板发出“咣”的响声。

后面的伙伴都下意识走向前，只见陈伟强语气严厉地说：“你这是阻碍警察办案，我们可以警告你的，甚至拘捕你到警局里去。我再问一遍，请问这里是李东的家吗？”

里面的人估计听到外面的动静，大声地嚷嚷：“闹麻球了！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老妇人没回答，眼神阴郁地盯着四人。

原来在后面站着充当背景板的华子走上前，他解释：“嬢嬢，我们不是S市当地的警察，其他地方来的，刚才你没看见证件上的地址吗？海城公安，我们是海城来的。”

陈伟强又重新打开他的警官证。

老妇人仔细看着上面的字，又打量他们，过一会儿才彻底开门，“你们来找我娃娃干嘛？”

“是这样的，我想找你儿子了解他是怎么受的伤。”陈伟强解释。

即使老妇人让他们进来了，但脸色一直都很臭，她也没招呼他们坐下喝水，直接带四人进去李东睡的小屋里。

能看出来她很讨厌警察。

“喏，李东就在睡着。”

蓝可可穿过窄小的客厅走进小屋里，屋里大概只有4平方米大，屋内的灯被老妇人“啪嗒”打开，一下子照亮了屋内的环境。

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有扇木窗，木窗下架着一张木床，上面躺着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屋内飘散着许久没被阳光眷顾的潮味以及某种尿骚味，让人不适地皱了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