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蜜桃(91)

“姓萧的,你过分了啊。我为你累死累活,你竟还嫌我……唔。”

萧明彻反手扯起被子,盖住了她的嘴。

累到走路要人扶,此刻也开始吐字不清了,还要叽叽咕咕,对“谁睡内谁睡外”的小事刨根究底,这不叫话多?

他只是想着若有刺客,睡在外侧的人首当其冲。

就这么简单,有什么好问的。

*****

有些东西是刻进李凤鸣骨子里的。

国事与家事,看似有云泥之别,实则内里规律大同小异。

她判断,在太子眼里,恒王才是真正势均力敌的对手,萧明彻不过是边角料,盯着点动静就足够,无需花费太多心思。

只要明白这点,事情办起来就不容易跑偏。

李凤鸣认定:太子安插在淮王府内的眼线,不会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门细作,多半是以小恩小惠收买原本就在府中的人。

诚如萧明彻所言,对这样的人不必大动干戈,甚至不必清理出府。只要找出他们,不动声色圈在府中可控的范围,将来有需要时,还可让他们作反间之用。

淳于黛和辛茴都能跟上李凤鸣的步调。

她俩一文一武、一明一暗,与李凤鸣配合无间,指东绝不打西,举一还能反三。如此,事情办起来就更顺利了。

到了第三天,她们已将淮王府后院几十号人暗暗“犁”了好几遍,大致甄别出几名可疑人员。

李凤鸣将各院的事务分权细化、定人定责,在大家忐忑议论着这次变动时,再不着痕迹地安排了对这些可疑人员的调用。

不管在府中还是外界看来,淮王府这点动静都更像是淮王妃闲的没事,故意在自家地盘上耍威风、定规矩。

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达成了整肃目的。

在李凤鸣忙忙碌碌的这三日里,萧明彻没出过府门。

除每天清早例行去演武场、在北院书房看完战开阳送来的最新抄纸之外,别的时候他总是安静地跟在李凤鸣身旁。

李凤鸣大惑不解:“夏望取士在即,你怎么这么闲?成天窝在府中对我跟前跟后,算怎么回事?”

萧明彻倒也不隐瞒:“想看看你要怎么做。”

“哦,想偷师?”李凤鸣乐了,“你若诚心诚意求我,我是很愿意倾囊相授的,给点‘学资’就行。”

萧明彻抬眼望天:“我哪有钱付你学资。”

府库钥匙可在这女人手里,难不成他先找她讨了钥匙,从府库里取钱出来给她?左手倒右手,没事找事。

李凤鸣完全没想到府库钥匙这茬,只以为他在敷衍耍花腔,于是故意窘他。

“没钱无妨的。看你长得不错,李凤鸣殿下恩准你以身相许抵学资,敢不敢?”

“轻浮。”萧明彻横她一眼,抬腿就走。

李凤鸣不以为意:“也不算太轻浮吧?我是在和你协商。既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地强迫你……”

“闭嘴!”你也知道是光天化日之下,那还张嘴就来?

*****

虽已大致猜到李凤鸣的身份,但亲眼看着她行事,萧明彻还是感触颇深。

短短三日内,她有条不紊地调度着淳于黛、辛茴、姜叔夫妇,将府中人员理了个顺顺当当,并且没引起外间任何怀疑。

事情虽不大,但窥一斑可见全豹,她在过程中表现出的清醒思路、从容手段、观人眼光、断事胆识,足够让明眼人看懂她是个何等出色的人物。

在齐人的观念中,女子天性柔弱,易被情绪左右,所以难堪大任。

因此齐人看待现今女帝当政的夏国、帝后共治的魏国,向来颇有争议。

从李凤鸣身上,萧明彻清晰地看到了答案:一个人能否担当大任,无关是男是女。

此刻他以余光觑着正和姜婶说话的李凤鸣,心中不由发出一声服气的笑叹。

原来,无论哪国,储君就是储君。

某些在萧明彻看来千头万绪、无从下手的事,到了李凤鸣这里,三两下就能条分缕析。

这就是储君与普通皇嗣的差距。

李凤鸣端坐在书桌前,指着北院名册上的两个名字,认真解答姜婶的问题。

“他俩在京中无亲无故,最初是通过牙行自卖自身进府的。这就是我坚持要您将他们调出北院的原因。”

在此之前,李凤鸣从不插手府中事务,为人随和没有架子,对姜叔姜婶更是敬重礼遇。

这是姜婶第一次见识她雷厉风行的气势,莫名就紧张起来。

姜婶先偷觑了坐在窗下沉默翻书的萧明彻。

见他仿佛充耳不闻,只好硬着头皮答李凤鸣的话:“但是,这二人在殿下还是郡王时,就……”

“那不重要,忠诚与时间长短无关。许多时候,无牵无挂者用起来更不可控。北院是殿下日常起居之所,若无外客时,处理公务也多在此处,这就是咱们王府后宅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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