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焦(77)

作者:什莫 阅读记录

牧宵感到有些头晕,之前医生也和她提到过,虽然在曾建华的那场车祸里,她伤的不严重,但并不排除有后遗症的风险。

眩晕来得太猛烈,牧宵都听不见方博在对面吼什么了,她腿一软,想坐回位置上。

一双手及时稳稳撑住她,牧宵抬头,看见了何疏林,“你……你怎么跑台上来啦?”

何疏林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累了就休息一下。”

而后,他对着众人说:“我是槐安一中的领队,既然对方辩手如此不尊重我方选手,那我也不用按规矩来,站在后台不发声了。”

“我对你朋友的遭遇感到抱歉,真诚的抱歉,但是没有谁能替他的人生做决定,牧宵这一路走来,没有容易的地方,就我所知,她的邻居在知道她的事后,也未能表达同情,而是指责她把性侵闹得人尽皆知,给家里丢人,但把这一切曝光、广为传播的,是媒体。”

“我们也曾联系新日报社的副主编,请求他们不要在继续报道牧宵与此事无关的私人经历,但得到的回应是:挖掘一个罪犯身上的黑料,就像指责一碗馊掉的米饭里有毒,毫无意义。可要是从好人身上找污点,那就不同了,群情激奋,再干净的人也休想走出舆论的漩涡。所谓的旋涡,就是他们的利益。”

他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外围的媒体道:“借此机会,我想提一点,请诸位不要再用任何美好的词句来描述这件事,用最残酷、最真实的字句去还原它吧。”

“我们谁都没有见过,少女的□□被强迫暴露在贪婪猥琐的目光下的样子,没有听过她们声嘶力竭的求救,没有看到过,自己的孩子、朋友在被性侵时呼喊你们名字时那副绝望的模样。”

“他们呼喊你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听见了,于是你们心安理得,那么当他们说出口时,请别用所有恶意的猜测指责他们。他们要的不是无关者或赞美或贬低的评价,要的是犯罪者伏法。”

“当世俗成为寻求公道的路上的绊脚石时,强/暴必然是另一种方式的谋杀——诱杀。”

主办方觉得有些头疼,因为这次的比赛依旧没有有序进行,他们的奖杯得落一年的灰了。

牧宵缓过来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很久了,众人走的走,忙的忙,场地空旷得很。

她周围没有人守着,还以为自己被落下了,于是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大门。

何疏林提着各种各样的止痛药跑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嗯?”牧宵愣愣地感受着掌心的温度,而后迎着傍晚的黄昏,看见了一张温柔的脸,“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我做梦了呢。”

何疏林叹了口气,一面走一面问,“怎么样,头好些了吗?”

牧宵笑,“好多了,你说的我都听见了,说得真好,不愧是我崇拜的呆头哥哥。”

何疏林低头看着她的侧脸,心动不已,轻声道:“你在雨里说的话,我也听见了。”

牧宵愣住,转头看他,“那你……那你可以等我吗,让我去你的城市,见我未曾见过的风景。”

“当然,我回来了,不是吗。”

先锋

“我们身为父母,不能一味地纵容他,他伤害钟点工完全就是另一个人格在作祟,必须要送去精神病院医治。”裴树坐在沙发上,不容拒绝地说。

付馨直直跪在裴树身边,“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做,你让别人怎么看他啊,我会好好看住他的,你不要送他去那种地方,我求求你!”

裴树痛心疾首:“付馨,你看不住他的,生病了去医院是很正常的事,我们必须为他着想啊!”

这时,卧室门口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影。

画面一转,付馨把服了致幻剂的裴树费劲地放倒在床上,紧接着,她拎起包打算带裴歌一起出国,却在转过身的瞬间露出惊恐的表情,“裴歌,你做什么……你,快把东西放下,妈带你走。”

裴歌手里紧紧地握着斧子,面露癫狂,“妈,他想害我是不是,他要害我!我杀了他,杀了他!”

少年阴鸷扭曲的面容开始在光线的作用下变得透明,眼前真实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牧宵轻眨眼,这才明白,自己居然梦到了裴树留下的监控画面。

一晃七年过去了,怎么今天会突然梦见这种事呢。

她正想起身,突然发现自己被重物压在了身下,于是又宠溺又无奈地道:“好重,起来啦。”

睡在一旁的何疏林条件反射地跃下床,迷糊地道:“抱歉啊,有没有压痛。”

牧宵抱起身上的黑猫,把白猫赶去了何疏林那儿,“不是说你,说这两只猫呢。”

白猫“喵呜”叫着趴到何疏林胸前,莫名有点酸。不过谁让它这只新住民总是欺负原住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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