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以前都没有帮她涂过口红。

季灵鹿有些心动，抬头看向顾聿。

顾聿察觉到她的目光，淡漠地勾了下唇, 冷血无情地冷嗤一声：“别想了。”

季灵鹿咬住嘴唇，眼巴巴地看着他，拉住他的手晃了晃：“顾聿......我想要玫瑰花，白玫瑰，跟我今天的裙子很配的......”

顾聿：“......”

两分钟后，员工微笑着带领二人来至摊前。

“先生只需在五分钟之内为您的伴侣涂好口红，并得到满意的回答即可视为成功。”

季灵鹿麻溜地用卸妆纸将原本的口红擦掉，又从包里取处口红递给顾聿，扬起下巴，冲他温柔一笑：“来吧！我准备好了。”

顾聿看了她两秒，然后将口红接了过来。

他单手旋开口红，另一只手抬起季灵鹿的下巴，然后微微俯身低下头。

他手上的力道很稳，口红平缓地沿着季灵鹿的唇线擦过，红艳的颜色准确无误地抚过唇线，虽然面无表情的脸让人无法与这么亲密的动作联系起来，但动作却是意外的轻柔。

季灵鹿不由自主地弯起眼睛笑，她现在的心情就像飘在空中的彩色气球，已经得意得快要飘起来了。

用一双水灵的杏眼眼睛放肆地盯着眼前顾聿放大的脸，有点得意了忘形，被把着下巴还不专心，哼哼唧唧地说:“我还想要那个糖果，等会儿我们去做那个吧......那个烟花也好好看，你能为我赢一个的，对吧？冰淇凌看起来也好好吃哦......”

她话音刚落，下巴上的力道忽然加重

——下一秒，唇角多出了一道划歪的曲线。

顾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手抖。”

季灵鹿：“......”

你是真的狗啊。

一旁的员工及时递上纸巾，季灵鹿忿忿接过，她真是脑子抽经了才会让顾聿这个狗男人给她涂口红。

要是等会儿她的美貌因此减弱一分！她真的会直接用他的衬衣把口红擦干净的！

让他失去体面！

前一刻的好心情被一把拽回了地面，季灵鹿没好气地瞪了顾聿一眼，然而顾聿捏住她下巴的手却没松开。

他静静地看着季灵鹿，然后忽然缓缓压低身子，凑了下来。

季灵鹿睁大了眼——

？

？！

！！！

突然低头干嘛？！

他该不会是想要吻我吧？！！

靠靠靠靠大厅广众之下接吻会不会不太好......

啊啊啊啊不管了！！！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季灵鹿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来不及思考，她迅速遵从本能，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双眼。

耳畔传来花园里悠长的钢琴曲，不远处隐约的喧笑声热闹一片。

季灵鹿闭着双眼，感受着咫尺之间越来越近的另一道轻浅的呼吸，激动得控制不住地在心里大喊：“吻我！快！请立刻马上堵住我的嘴！”

然而那道若有似无的呼吸最终在贴近嘴边的距离停了下来。

季灵鹿疑惑了下，正要睁眼一探究竟，一道低沉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在耳边响起：“你要是再闹，我就把口红划到你脸上。”

季灵鹿：“......”

顾聿说完便起身退回了安全距离，他反手捉住季灵鹿的手腕，将她手心里的纸巾取出，然后低下头，慢条斯理地亲手将她唇角那道多出的印记擦拭干净。

擦完之后将纸巾随手往员工手上的盘子一丢，看了季灵鹿一眼：“好了。”

季灵鹿：“......”

虽然出了这么一段小插曲，但季灵鹿得到一束美丽白玫瑰之后心情很快重振旗鼓，挽着顾聿的手进入大厅，看起来又是一对恩爱好夫妻。

往常只要是有二人露面的地方，都能引来许多人的视线——今晚也不例外，季灵鹿和顾聿刚踏进门，便有不少人朝他们看了过来，然后向他们打招呼。

季灵鹿微微笑着点头示意，将花暂时交给侍者，正好有人上前跟顾聿搭话，于是她轻轻拉了拉顾聿的袖子，在他耳边说：“我去下洗手间，等会儿再来找你。”

顾聿只低低地应了声“嗯。”

季灵鹿到洗手间检查了下妆容，还好，顾聿虽然狗了一点，但好在给她擦得干净，没让她乱七八糟的样子见人，她掏出口红稍微补了一下，洗手之后离开。

回到大厅，季灵鹿扫了一圈，没看到顾聿的身影，而站在几米外的蒋媛和关明凡冲她招了招手，于是抬脚走了过去。

“怎么现在才来啊，”蒋媛说，“等你好半天了。”

“稍微晚了一点，”季灵鹿透出落地窗看了一眼花园：“人这么多，今晚好热闹啊。”

蒋媛笑着耸了耸肩，抬起香槟：“生日嘛，我喜欢热闹的。”

季灵鹿跟她碰了一杯，也笑起来：“二十五岁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