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抛了抛手上余下的几颗糖，“这得问你的旧同桌了，一大早就拿来糊弄人。”而她还被他糊弄了两次，想想都来气。

“陆寒尧，这就是你不厚道了。”韩明跟着她一起指责。

陆寒尧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是看你困，所以让你醒醒神。”

冷月直接一个白眼丢过去，“我替我的瞌睡虫谢您了，下次请您无视它们。”

教室里陆陆续续开始进人，不一会儿，一班学生差不多都到齐，冷月也不再同他闹了，从书包里掏出要早读的课本，准备开始看书时，她才想起来好奇的转头问身旁的陆寒尧，“你不怕苦吗？为什么那颗糖你吃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没吃。”

在她不解的目光下，他这才解释，“你只是看到我捏着糖放在了嘴边，嘴巴张开的时候，那颗糖就这么用拇指一勾，落回了掌心。”他演示了一遍。

冷月这才恍然，同时牙一咬，鄙视他，“小人。”

他眉一挑，“兵不厌诈而已。”

她只送给了他一个字，“呸！”

陆寒尧没忍住，转过脸对着墙，肩膀耸动，低低笑出声。

期中考成绩是在第三天下来的，冷月看到成绩那一刻不无感叹，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总算没白努力，最起码都及格了，虽然比自己预期中的分数要低了那么一点，但是比起月考那次的成绩，自己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连老蒋都难得在课堂上夸了她两句，说她没丢陆寒尧年级第一的脸。全班五十多名学生，一听这话全都笑了，冷月脸都被笑红了，嘴里嘟嚷了句，关他屁事。

陆寒尧听见这话，瞥眼朝她扫来，却看到她脸上那一抹不易查觉的红，心中有些诧异，没想到平时这么大喇喇的一个人还会脸红。

这倒有些惊奇了。

“你脸红什么？”他微微靠近身子，压低声音用着两人能听到声音问。

冷月闻言，抬眼朝他一瞪，同样压低声音回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脸红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他诚实回答。

“滚。”

陆寒尧嘴角一挑，眉眼带笑地正过身子，望着讲台的方向没几秒，眼光一斜又朝身边人扫了一眼，这次不止她的脸颊红了，连耳朵尖也泛起了隐隐的红，那句诗也就这么的涌进他的脑海里。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期中考成绩下来以后，老蒋真的开始重新调整座位。学生们一听这消息便不乐意，嚷嚷着不想换座位，老蒋如果会听他们的意见也就不叫老蒋了，不管学生之间的抗议声有多大，该调整还是得调整。

这次调整果真如冷月之前所言，男女不同位，泾渭分明只差画上一条楚汉之界。

不变的是班级前五依旧有优先选择座位的权利，陆寒尧第一个选，选的还是老位置，只是这次他的同桌换成了晏浩，赵时也是老位置，没变动，刘鑫的眼睛有些近视，所以他还是选择坐在前头。

班级前五，都是男生，选位置时都统一选择坐在了左边。老蒋事先讲过，最右边是女生的位置，不必选。

前五名挑完位置以后，老蒋先让女生进教室安置了座位，冷月这次与顾青青同桌，顾青青一看这安排不无打趣道：“这就是天意呀。”

冷月想也是，刚开学那会要不是老蒋执意要给她调座位，她和顾青青就是同桌，这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她俩又坐到一起了。江小萌这次被安排坐在了前头。一班的女生很少，统共也就十几个，一排下来也就坐清了。

晏浩这次排到和陆寒尧一桌，可激动坏他了，只差握着人家的手喊一声“亲哥”了。

冷月回来收拾书包时，瞧见他这幅谄媚的样子万分鄙夷。同时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有些小酸酸的，凭啥这货色就能和陆寒尧一桌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但是你也不能自私的独占这块风水宝地吧，总得要让出来大家轮流坐不是。”晏浩早早就收拾好了书包过来，满眼都是遮盖不住的喜色。

冷月给了他一个凉飕飕的眼神，实在没心情搭理他。

陆寒尧替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笔，递给她，“上课如果有听不懂的地方就记下来，下课了我讲给你听。”

“算了，你的课下时间比老师还忙，我估计等我过来的时候你这边已经被其他人霸占了。”和他同桌这么久，她又不是不懂，拉上书包拉链，朝肩上一甩，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话里语里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听出来，酸味渐浓。

陆寒尧轻而短促地笑了一声，补了句，“对你有优先权。”

他这话一说，坐在前头的赵时与一旁站着等着冷月离去好坐下的晏浩两人不无唏嘘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