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放肆一下(136)

语气很淡然:“看了。”

荆羡也不知想到什么,笑得肩膀一抽一抽:“怎、怎么样?有启发不?”

容淮瞥她一眼。

26岁的人了,眉梢眼角仍带着些许孩子气,眼眸潋滟,酒窝深陷,一如当年缠着他撒娇的小姑娘。

“挺不错的。”他伸手,卷了一簇她的发尾,绕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但凡失眠,翻两页就能睡着。”

这效果同她想得差不离,荆羡忍俊不禁,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头密密麻麻的英文术语,注释还有几句德文。她看不太懂,留意到结尾处请速回复以及实验室的落款,没好意思继续打扰。

“我去整理行李。”

她磨磨蹭蹭站起,想到请的年休假还有两天即将告罄。这会儿看着他的侧颜,即便同处一室,都矫情到连五分钟也不愿意走远。

容淮:“不急。”

伴随着男人的话语,荆羡的手腕被圈住,遂不及防跌坐到他腿上。

他眼睛盯着邮件,一手敲了两个字母,一手随意摆弄怀中姑娘的坐姿,末了下颔枕在她颈间,很轻地笑了声:“行李有什么好整的。”

荆羡面红,有种心事被戳穿的尴尬。

可惜心意相通的滋味太美妙,她本来就是为爱奋不顾身的性子,年少时如此,现今亦然。没打算装矜持,她乖顺地贴上去,趴在他肩上,小声:“嗯,想陪你。”

容淮分神掠过她娇软的侧脸,只觉时光回溯,他的天上月再度坠入怀中。

红袖添香,人生一大快事。

只是到他这儿,又带上了不得不坐怀不乱的惩罚性质。体温熨帖,美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好似羊脂白玉,混着那股天生的女儿香,无一不在挑战他的定力。

往日公私分明的男人频频出错,三十分钟可以搞定的工作,拖延到一个钟头才潦草完成。中途被她睫毛蹭过耳畔,他甚至想不起某些特定术语,查了专业翻译软件才勉强搞定。

最离谱的是。

始作俑者放完这把无声无息的火,竟然睡着了。

绵长细微的呼吸声自耳畔传来,容淮无奈地笑笑,放轻动作将她抱到床上,帮忙褪去鞋袜盖上被子。而后熄了灯,自己又回书桌前,借着屏幕的亮光,检查方才写得云里雾里的邮件。

忙完一切,已过午夜一点。

他冲完澡,浴巾擦了下湿漉漉的头发,在沙发和床铺间踟蹰半晌,没再刻意伪装正人君子,躺到她身侧,手臂越过去,连人带被一同搂住。

身边的姑娘像是被他弄醒了,带着些许起床气的抱怨,嗓音软糯含糊:“吵。”

他笑了笑,埋在她温软的肩颈处,哑声:“羡羡。”

荆羡在半梦半醒间听到这一声,真以为是幻听,大脑还未清醒,眼前一片朦胧。房间没开灯,惟有月光透过窗帘一角,在地板上落下银色光晕。

她半睁着眼,恍惚瞧着那处,记忆似是重回高二。

好像是有过亲吻后的某天。

她在会所的包厢里,拽着貌美少年的袖子,胡搅蛮缠:“我家里人和关系好的朋友都喊我忧忧,但是……你不需要和他们一样,你可以喊我羡羡。”

他靠着墙,服务生装扮,却很怠慢在场唯一的客人,嘲弄:“我该谢主隆恩?”

荆羡微恼,没发大小姐脾气,只捏住他的手指,眼巴巴地凑上去:“就喊一声也不行吗?”

少年漆黑的眼睛盯了她半晌,恶意扯了下她的脸,轻笑:“早点睡,梦里什么都有。”

……

梦里什么都有。

所以。

现在是做梦吗?

荆羡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直到男人横搁在自己腰腹间的手臂收拢,她才慢吞吞转过去。

同一张枕头,就隔了不足十来公分的距离,彼此鼻息交融,视线对望。

良久,谁都没开口。

荆羡清醒了好一阵,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秀脸庞。他垂眸时有异常浓密纤长的睫毛,在过道小夜灯的微弱光线下,小扇子一般,眨一下,如蝴蝶展翅,勾得她心痒痒。

她伸手过去碰了碰,细声细气:“我刚没听清。”

因为她的动作,容淮合上眼,任由她作弄。须臾,捉住她的指尖,撑起身,覆在她上方。

柔软的吻似羽毛,轻飘飘落在额头。

“羡羡。”

荆羡心里软成了一滩水,再无所保留。她鼓起勇气,拉过他的手,压在左边锁骨下。

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她深吸口气,害羞又坚定:

“我对你,从来不是一时脑热。”

“是一见钟情。”

“然后一往无前。”

话落,过道上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似是客人在行政酒廊喝醉,找不到房号,大煞风景地逐个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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