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放肆一下(159)

容淮看了她一会儿。

这姑娘睡意惺忪,眼神迷茫,长发散在他的枕头上,兴许是蒙被睡觉的缘故,鼻尖泛红,瞧着有些娇憨的傻气。

他轻笑了声,轻轻松松掐着她的腰将人抱起,自个儿懒懒靠着床头,“好好瞧瞧,谁的房间。”

倏然的姿势变换,叫荆羡毫无防备地上下颠倒,她怀疑是不是自个儿太瘦了,才会一直被他这样像个娃娃摆弄。努力压住快窜到喉口的惊呼,她偏了偏头,只一眼,便愣住。

陌生的环境,还有无处不在属于他的味道。

倒带的记忆卡了片刻,剪切出完美片段,开始在脑海里流畅播放。

就为着那么一条半开玩笑的微信,她是如何鬼迷心窍进了他的屋子,又是如何厚脸皮地跳上他的床,像个登堂入室的小毛贼。

如今居然还被正主抓个正着。

羞耻心后知后觉地席卷全身,荆羡觉得这行径真是和变态没什么两样。她想解释,然而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后,又莫名不爽。

像是带着起床气,她的嗓音凉飕飕:“有什么问题?”

容淮扬了扬眉,示意她继续。

荆羡跨坐在他腰腹间,忽视脸红心跳的异样感,兀自镇定:“我来我男朋友这边过夜,不犯法吧。”她脊背直挺,纤细的脖颈仰着,从高处俯视他:“更何况本来就是你邀请我的。”

“说的也对。”容淮轻哂,反手撑起身子,同她靠得更近一些,声线刻意压低,几乎是呼吸的气音:“来都来了,不做点什么?”

荆羡:“……”

他的领带解了一半,松松垮垮挂在颈上,一边长一边短。衬衫扣子松了三粒,领口歪在一边,露出平直锁骨和线条清俊有力的肩膀。

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般,叫人忍不住想将剩下的布料全给掀开。

荆羡过去不知道,一个男的,也能这般诱人犯罪。

造物主何其不公,给了他不含脂粉气的漂亮,还给了他侵略感爆棚的气场,这些矛盾的特质糅合在一起,成了所谓又A又欲的绝佳诠释。

荆羡抵抗了一小会儿,实在难顶,遵从内心的本能,抚上他的眉眼,小声:“你真好看。”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凡夫俗子,当初的一见钟情,这张脸绝对功不可没。

“好看?”容淮对这形容词不太感冒,笑容有些懒散,他没动,任由她动作,只是眼神不加掩饰,直勾勾落在她脸上。

月光下,那双黑眸异常潋滟,像个勾魂摄魄的男狐狸精。

荆羡同他对视,心跳加速,强行找回理智:“不是说从襄南出发去纽约吗?行程取消了?”

容淮:“还得去,NMPA对药品的实验真实性持怀疑态度,要在那边找专业机构做文献数据论证,中途还要联系瑞士PSI,可能会待得久一些。”

“多久?”

“两个月左右。”

“……”

荆羡怀疑耳朵出了问题,她的喜悦维持不到两秒,被这三言两语再度打回原形。

什么鬼。

两个月。

六十天。

满打满算交往的日子,才刚满五周,结果相聚的日子还没分离的长,异地恋吗?

荆羡无能狂怒,有那么一瞬,她真想无理取闹,好好遵从内心的本能,作天作地折腾一通,至少也得让他温言细语哄着各种道歉。

容淮:“我中途抽时间回来看你。”

荆羡不搭腔,垂着眼睫,手撑到边上,想从他身上下来。

“别闹。”容淮摁住她,放软了嗓:“记得若若吗?五年之内,像她这样的器官移植病人,不再需要服用昂贵又副作用极大的抑制剂,会有更好的替代。”

荆羡愣了愣。

他没用太多专业术语,这话很容易理解。

她知道分开的八年里,他过得并不轻松,独来独往日以继夜地学习,强行放弃大好前程转专业,踏入前途未卜的生物制药。在苏黎世的留学日子,更是极端钻研,未有一刻松懈。

这些常人无法忍受的坚持和磨难,似乎都和当年父亲排异反应去世的遗憾有关。

荆羡的委屈和窝火渐渐消散,不想成为他前行路上的绊脚石,她深吸了口气,有些僵硬地弥补:“没事,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容淮卷了一簇她的发尾,仔细瞅着她:“没生气?”

荆羡点头,又问了一些研发的事情,他一开始还能正儿八经地回答,后边就有些无奈,指了指床柜的液晶闹钟。

“我很愿意陪你探讨,但……”容淮拉长调,搂着她腰的手往里收,一点点箍紧,人也跟着贴上去,“现在不合适吧?”

就离谱。

花好月圆,孤男寡女的暧昧时刻,两人居然能撇开风月,一本正经地讨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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