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刚才不是问过你了吗？你们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就这么差吗？你都能见死不救， 我一直以为你们boss之间， 作为利益共同体， 再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呢。”楚寄君好奇的道。

“是， 关系很差。”高个子低声道。

“你还真的就只说这么一句啊？打一下才吱一声的那玩意叫啥？”

高个子：……

他很卑微的低下头：“总之，我跟他们不太一样，如果他们会被杀死，我是不会管的，但更多的话你问我我也不会说的，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说了更会灰飞烟灭，我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啊这个口风紧很多嘛。

前文曾经强调过无数次， 楚寄君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从高个子透露出的一些蛛丝马迹里，她就隐约能够发现， 高个子跟那些普通的boss好像不太一样。

他对于自己的同类似乎充满了厌弃， 他又不会主动的下手去杀死同类， 因为杀死其他的boss，他自个儿也会倒霉的。

怎么说呢是一个很冷漠，会无情旁观的人呢。

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楚寄君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思考过后问他：“你不喜欢他们，袖手旁观的原因是什么？我知道你们受到系统的控制，但同时也清楚有一些话是可以讲，系统并不会无时无刻每分每秒地都监控着你们，除非你们说出了敏感的词汇，所以……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聊聊的吗？用来换取你的生命。”

高个子抬了抬眼皮，显然是在斟酌的，他有那么一丢丢的犹豫，但又相当的识时务：“我因为害怕死亡，所以做出了某个选择，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一边后悔，自己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上，开始迫害自己人类，一边又觉得，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做出同一个选择，这就是人性吧，但我的确如此卑鄙。”

“我在卑劣的同时又保持着一种伪善，总是不忍心针对玩家们，身边的其他boss告诉我，那是我在这里待的的时间太短了，等我待的时间久了，就会同他们一样，可以轻而易举的选择杀人，可以从虐杀中得到快乐，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还是在这种挣扎和纠结当中过日子的，所以我会冷眼旁观喜欢虐杀玩家的boss被玩家杀，也不会主动的去救玩家，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长时间来我也杀过许多的人，我只是相对于他们而言多一点伪善，不会折磨玩家，不会那么积极，仅此而已。”

他好像许久不曾同人倾诉过自己，甚至被激起了一丢丢倾诉的欲望，看着楚寄君的时候，表情还有一点复杂。

“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远远比你想的更恶心。”

楚寄君更好奇了：“我听说，表现不好的boss，会被惩罚的。”

“这里的通关率看的是总的，而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多我一个划水的不多，少我一个划水的也不少，而且我已经来到这里一年半了，从来没有经历过系统的年终考核。”他似乎有点颓丧，大概是对于自己徘徊在善恶之间的伪善状态，觉得很厌恶吧。

楚寄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

“如果你真的要杀我我也没有办法，或许把选择权交给你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用再……”他后半句没说出来，但是楚寄君听懂了。

他认定自己是伪善的，所以在杀人的时候内心会受到折磨，却又为了保全自己，一直在做杀人的事情。

说实话这是很多普通人的想法，很多普通人都会做出像他一样的选择。

楚寄君即不会赞同他也不会嘲讽他，甚至还觉得他挺厉害的，一句个违禁词也没触发，但是意思她都懂了。

“既然你一直在受到良心的折磨，那不如把这种情绪发泄一下，跟我讲也没关系嘛，毕竟今天过去，不管你死了还是没死，我们可能都没什么机会再见面再聊天了。”

“对了，你们的那个所谓的老大，真的很强吗？有多强？”

“很强，应该我们五个当中最厉害的那一个吧，他好像经历过很多考核，据说马上就会被提去更厉害的副本做boss，只是还缺一个机会，或者等待下一次考核。”高个子很认真的道：“他跟我们有本质上的区别，你如果是抱着尝试一下的想法，我劝你还是算了，你这么强，只要不跟他硬碰硬，活下来是很容易的。”

两个人都说他很强，楚寄君反而有些好奇了，季深之前也曾经说过，玩家们是要经历三种不同的副本的，她现在正在经历的是最低端的新手副本，过一段时间，她通关的副本多了，就会经历一次晋级，晋级之后再进副本就会进入高级一些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