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前方,说道:“我记得你是六月份高考。现在已经三月了。多上点心吧。不过,以你的水平,恐怕以前在学校都是装疯卖傻的。读书的事情,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吧。”
秋缇听她说了一番话,心情越沉越下面。以至于到后来,他的脸色阴郁的能滴出水来。
三月的天气还不算暖和,秋缇穿得衣服不多,地下车库又阴凉,米乐不想在这里多待。
她尝试拉了一下车门,秋缇松开了手。
米乐的心口被攥住,接着狠狠地拧一下,痛过之后,没有松口气,反而愈发憋闷。
她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开着车就回到了家。
这是一次不怎么愉快的见面。
后来,秋缇又来找过米乐几次,她不是躲在办公室里不出来,就是躲在家里不出来。
原先市中心那个家也没有再去过,一直住在郊区的小别墅里散心。
这段时间,她甚至连公司都很少去。
米乐肚子里那个小兔崽子还十分有存在感的彰显自己的生命力,三天两头折腾她一回,令她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米乐有时候半夜惊醒,手放在小腹上,咬牙骂道:这个小兔崽子怎么比大的还要烦人。
与此同时,又在心里下了个决定:我明天就要去把他打掉。
当然,结果跟之前的相同,一直拖到了后面,米爸跟米妈发现了这个事情后,她还是没能下这个狠心。
米妈发现的时候,米乐虽然不开口说,但她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只是她颇有些头疼。
觉得米乐此人,什么都好。规规矩矩的活了小半辈子,一板一眼,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原来,还有这么一件大事情等着她。
未婚先孕。
说出去其实不太光彩。
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道,米乐今后的感情一定不太乐观。
但她本人似乎对自己的事情不甚操心,仿佛打定主意要孤独终老。
四月初的时候,米乐的小腹有些微鼓。
米妈坐在沙发上,不咸不淡的宣布:“去国外养一段时间,等生下来了再回来。”
米乐正在喝汤,听罢,顿了下:“为什么不在国内。”
米妈道:“我看你是没这个意思要打胎了。既然要生,在国外总是比国内好一些。晚晚,你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你自己没关系,当然只能我来担心你。”
她心中却有些哀怨,想道:我这个女儿,就是感情经历的太少了。早知道当初无论如何也让她多谈几次恋爱的好。免得到头来,失恋一次,就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米妈问道:“你不告诉他吗?”
米乐:“告诉谁?”
米妈犹豫了一下:“秋缇。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米乐:“不知道。不用告诉。”
米妈道:“你一个人……”
米乐一句话堵死了米妈:“又不用他生,告诉他有什么用?以后不用再提他了,我听着也烦。”
她说完,放下碗就往楼上走去。
米妈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四月底的时候,米乐出国了。
走得比较低调,圈内人知道的很少,就算是有知道的,具体也不清楚她出国干什么。
也许是谈生意?或者负责国外的项目?
总之,众说纷坛。等消息传到秋缇的耳朵里时,米乐出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这时候正好出院,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至极。
秋缇因中途跑出来过一次,导致伤口恶化的严重。中途有几次陷入了昏迷期,通常一倒下去就是好几天没起来。加之他自己不大配合治疗,因此深更半夜还抢救过两次。
邬维礼年纪一大把,也不嫌麻烦,亲自坐在病房门口等着。
不过秋缇并不领他的情。他原本就不爱说话,如今跟米乐之间出了这样的事情,话更少,人更冷,看上去危险至极,谁也不敢接近他。
邬维礼的人一看到秋缇出院,立刻就通知了他。
车到医院门口,打开之后,邬维礼坐在后面,看着秋缇:“上来。”
秋缇理都没理他,便往公交站走。
邬维礼也不心急,开着车慢慢的跟在后面。他放下车窗,说道:“你就这么走。然后永远也别想知道米乐去哪儿了。”
秋缇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出国了。”
秋缇再一次听到这个事实,脸色也再一次沉下去几分,但是依旧没说话。
邬维礼道:“秋缇,我们好好谈谈。我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饭,懂得要比你多很多。从这个社会的资源分配角度来看,你跟米乐之间,差得太远了。我说这些,只是要你知道,在感情方面暂时无法撼动对方时,权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