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番外(186)

瑟瑟被他亲得很是迷茫,到被沈昭打横抱起,抱进了绣帷里还是一阵发懵,刚才不是还在说正事吗?怎么就这样了……

帷帐低垂,轩窗半开,香鼎镂隙里飘出轻袅香雾,冲散着殿内那有些暧昧的甜腻的气味。

瑟瑟软绵绵地躺在榻上,任寝衣轻纱顺着榻沿铺在地上,疲累地睁开眼,见沈昭正披散着头发,坐在榻边,将手搭在了她的脉上。

“皇帝陛下,你诊出什么了?我是不是怀小宝宝了?”瑟瑟倦懒一笑,打趣。

沈昭不理她,专心诊了许久,额间皱起几道纹络:“我倒没诊出有孕,但诊出气虚湿寒,肝功有亏,温瑟瑟,我不让你熬夜读那些破书,好像我在害你一样,年纪轻轻的,就可劲儿糟蹋自己的身体吧。”

说罢,他起身掀帘而出,把魏如海叫到跟前,低声吩咐了些什么,魏如海得令出去,他又掀帘回来。

瑟瑟忍着一身酸痛从榻上坐起来,撒娇地攀上他的肩膀,笑问:“那我怎么看你经常彻夜批改奏折,你怎么没事啊?”

沈昭把她拉进自己怀里,道:“就你那小身子骨,能跟我比吗?”他当年可是伏九寒暑被他母亲逼着苦练武艺,强健体魄的。

想起母亲,沈昭的目光微缈,心里的某处又开始隐隐作痛,随即便生出了深无边际的恐惧,紧握住瑟瑟的手,道:“以后子时之前必须得睡,太医院开的药你也得喝,还有……那些书我给你分分类,制定个读书章程,定好了每日里看多少,不许看多了,你不要着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他见瑟瑟一脸的不以为意,又神色凝重地补充:“别忘了,前世你是怎么……”死的。

他不想说那个字,太不吉利了,可是不提,瑟瑟又是一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态度,着实让他着急。

瑟瑟枕在他怀里愣怔了一会儿,收起一脸的吊儿郎当,起身抱住他,娇声道:“阿昭,我都听你的,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死。”

沈昭抚着她的发丝,黑发如瀑,垂洒下来,将瘦弱的身体包裹住大半。他这么搂着瑟瑟,越搂越紧,像要把她嵌进怀里。

瑟瑟直觉他又想起了那些往事,甸甸的压在心头,总也难释怀。有些心疼,便想嘻嘻哈哈地打个岔,笑着问:“那你还诊出什么了?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小宝宝?非要像前世似的,等到明年啊?”

沈昭的环住她的胳膊一僵,呢喃着说了几个字,瑟瑟没完全听清,大约是‘虚’、‘损’什么的,她疑惑道:“说什么啊?大点声。”

却察觉沈昭的脸颊微微红了,一片烟霞自耳边漫到颊边,目光闪烁,低头轻抚住她的小腹,稍用力挤压,问:“疼不疼?”

瑟瑟‘咝’了一声:“疼。”这一回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羞恼地推了沈昭一下,嗔道:“这都要怪你,小野狼。”

沈昭罕见地全盘接受批评,没有反驳。

年少气盛啊,内帷里这点事,尝到些甜头就神魂颠倒,总想一个劲儿地尝,乃至于放纵无度,毫无节制。

过去事后,瑟瑟总是喊疼,他也没当回事,以为她娇气惯了,何曾被这样对待过,一时承受起来艰难些,待习惯就好了。

全然没想到,自己会伤到她。

这么想想,前世两人成亲两年才有孩子,恐怕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沈昭自责至极,将瑟瑟小心翼翼放回榻上,抬起她的手,保证:“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瑟瑟觉得这话听起来太熟悉了,以至于半个字都不想相信,嘟着嘴将头扭到了一边。

可巧这时魏如海端着药进来了。

沈昭轻言软语哄着瑟瑟起来把药喝了,命内侍把奏疏搬到榻前,一边疾笔批阅着,时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眼瑟瑟。

近来朝政繁忙,是因为他把今年的会试推延了四个月,开考日期定在了下个月初五。

因河北大旱,灾民流寇作乱,他刚登基,对局面又没有足够的掌控力,生怕大量举子这个时候涌入长安会有麻烦,才令各州郡府衙严控。如今局面渐渐稳定,也是时候张罗大考,真正选一些清廉爱民的好官。

沈昭记得,前世那些追随在自己身侧,颇为得力的股肱之臣,有好几个都是这一科的进士,他一想到将要再见,而且是在彼此都青春年少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激动且雀跃。

面带微笑地合上奏折,抬眼看了一下瑟瑟,见她辗转反侧的样子,也不逼着她睡了,只随口问道:“玄宁也是参加这一届的科考吧,准备得怎么样?”

一提玄宁,瑟瑟瞬间来了精神,腾得从榻上坐起来,颇为骄傲道:“我们家玄宁少年天才,写的一手锦绣文章,上一世就是二甲进士,今生绝对没有问题。再者说了,前些日子他和同窗去祭庙拜谒先贤大哲,还卜了一卦,结果呢,我们家玄宁可是抽中了相签,术士说他将来能封侯拜相,辅佐圣君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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