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破落户(32)

作者:计来之 阅读记录

“那……你是要回南诏了?”难以掩饰的欢喜,却还要虚以委蛇地说着为左勖着想的话:“只有回了南诏,才能继续做你的定安侯,锦衣玉食等着你呢!”

左勖从未想过秀风会是个卸磨杀驴的人,此刻自然也没如此想。但从秀风的话中,他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自己与这女子难有相守之心了。索性,他不是个强求之人。

“东海战事已平,林将军也快回来了,届时我与他辞了行,便会离去。”

“那退婚的事……你打算如何操作?”

“此事就无需秀风姑娘劳心了,左勖鄙陋之甚,但也不至于强人所难。事儿是我惹的,退婚自然也要我去说。”

“那你要如何说?”

“如何说,左勖自有道理。总之不会耽误了秀风姑娘的好姻缘。”

秀风可算是听出了左勖话里的阴阳怪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敛去了笑容,认真起来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先前的她,热热闹闹的,就像色彩斑斓的春花,暖暖的。而此刻,却像是破石而出的青竹,依旧美丽,却透着不近人情的孤傲:“毕竟圣旨已下,拒婚就是抗旨。我再不喜欢你,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担了这份罪责。若是一道去说,什么罪什么罚你我各担一半,也算是互不相欠。”

“好一个互不相欠。”左勖简直是另一支破石而出的青竹,两人飙着对方看谁更傲娇:“只是若真是要砍头,各砍一半也是个死!又何苦来哉?”

“死便死,也算干脆了断。怕只怕欠了你天大的人情,日后保不齐会时常想起,那岂不是长久的痛苦。”

左勖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对!秀风姑娘果然跟左某算得够清楚,拨着算盘,不偏差一丝一毫。”

“如此我便与你一并入宫赴宴!”她上前来抓起了左勖的腕子,颇像是冲锋陷阵前的许诺。

“不必了!”

左勖甩开了她,背着手侧到了一旁:“好歹我也是南诏的侯爷,又有使臣相伴左右。退个婚,难不成你家国主还能要我性命?你就不同了,事关两国利益,若触怒了君颜,那不管是定安侯还是你的崔哥哥,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会再有免罪丹书能拿出来保你了!”

一听这话,秀风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青竹又变回了春花,却是蹙着眉头:“你当真能如此简单的全身而退?”

左勖干净的“嗯”了一声,秀风忙又再追问了一遍:“当真当真?”

这下左勖连个“嗯”也不愿出口了,直接甩袖走人。同样这次秀风没再跟上来,毕竟她担心的事情左勖说能够解决,还是全无伤损的解决。如此她干脆连担心也没有了,她对他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左勖走到了门廊口,越想越胸闷,好像有个铅疙瘩坠着,上不来也下不去。他停了脚步,回身看向秀风。而秀风,正满心欢喜地跳着小花步。

“救你,让你,娶你,都只是念及你哥,别觉得我真就非你不可了!”

然而距离有些远,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又极小,与其说是说与秀风听,不如说是拿这话来告诫他自己。

秀风当然没听清,忙颠颠地跑了过来。她得偿所愿了,脸上自是喜笑盈盈:“你方说什么?”

左勖看了她一眼,胸口的那块铅疙瘩突然化成了一滩坏水,全流进了他的心坎里。他也学了秀风那般笑容,侧身附耳说:“我是以你在狱中染了恶疾为由推掉的宴会,咱不如索性把这理由贯彻到底。这些日子你就在家中,闭门不出,外人不见,彻底装病。到时候我便上奏你家国主,以不愿娶个病秧子为由推了婚事,你看如何?”

“妙啊!”秀风连连点头:“就这么办!”

“可是吧……”左勖一脸难色:“要难为秀风姑娘这些日子里要彻底禁足,哪儿都去不了,谁也见不得。”

“我愿意,我愿意!”

“不可不可!”左勖又连连摆手:“行不通,行不通!秀风姑娘活力四射,机灵好动,让你足不出户,太残忍了。别本来没什么病,到时候反倒是闷出病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秀风抿着嘴,眨巴着眼睛,笑意点头:“咱就这么定了!我哪儿都不去,屋都不出!”

“如此,难为秀风姑娘了!”

“不难为,不难为!”

☆、无情人偏配佳偶(2)

秀风是个非常信守承诺的人,她说了要装病就真的卧床不起了,整天懒洋洋地躺着,吃饭喝水全靠簇簇伺候。

可她毕竟是个披甲带刀的梁红玉,非要模仿弱柳扶风的病西施,难度系数委实高了。

为求逼真,她只能选择了节食。不但一天只吃晚上的一顿,就连这顿也只有一两口稀饭,过得还不如在牢里呢。而且这次她打定了主意要持之以恒,六天过去了,小脸儿是肉眼可见的凹了下去。可即便她饿得两眼发绿,也没喊过一次饿,也没多吃过一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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