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言走到洗手间打电话，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好姐妹被人这么欺负，当下约了王易伟谈谈。对方犹豫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说：“晓言，我们同学多年，我不希望你掺和我和她的事。”

方晓言说：“我和你只是同学，萌萌却是我的姐妹。她的事情我不能不管。”

王易伟许久没吭声，不过还是答应明天中午和她见一面。

从洗手间出来，李雨萌又吐了，幸好她还知道爬出床来。方晓言扶额，任命的收拾了。等她终于洗了把脸坐下来，李雨萌又开始唱歌。“你给我一个到那片天空的地址，只因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带着伤口回到当初背叛的城市，唯一收容我的却是自己的影子，想跟着你一辈子，至少这样的世界没有现实，想赖着你一辈子，做你感情里最后一个天使。啦啦啦啦……”

如果方晓言的歌声用惊天地泣鬼神、荒腔走板来形容的话，那李雨萌只可能比她好那么一丢丢。

方晓言的耳朵都要被刺穿了，赶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姑奶奶你别嚎了，这都几点了？”

李雨萌不能好好唱歌了，就在床上边打滚边哭。

方晓言无法只能任她嚎：“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爱恨可以不分，责任可以不问，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

一首歌被她唱的支离破碎，不堪入耳。当这首歌被重复第三遍时，终于有人忍无可忍找上门来了。敲门声猛然咚咚咚的响起，李雨萌终于歇了一下，真的就是一下然后接着唱。方晓言忍无可忍地扔了个枕头给她。

房门打开，方晓言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管谁来，认错态度都要诚恳无比。

“你们怎么回事？”怒气冲冲杀过来的人居然是钱崇定身边的大美女，看她柳眉倒竖，食指正对着方晓言，火气着实不小。

方晓言稍稍后退躲开大美女红色的指甲，继续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

大美女继续生气：“你朋友喝多了了不起啊？让整层楼都跟着倒霉吗？还让不让人睡觉！”

方晓言再次道歉，大美女不接受，大叫起来：“我不管，你让她现在就停下来，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别别，我会制止她的。”方晓言头疼不已，这个大美女现在不是应该躺在定经理的怀抱里吗？干嘛要来和她吵架？现在可好，里面有一个醉酒的，外面有一个生气的。

“再有下次我就报警！”

大美女愤愤地说完转头，钱崇定靠在斜对面房间的墙壁上看着她说：“你可以走了。”

大美女明显一顿：“我？我走？”

钱崇定笑了笑，说：“是，回家睡个好觉，再见。”转身回房拿了大美女的金色小包挂到了门把手上，房门便轻轻地关上了。

方晓言现在才知道原来赶人也是可以很温柔的。

手机屏幕显示时间夜里11点45分，方晓言看着边哭边嚎的李雨萌唉声叹气，发了条微信给周运：“萌萌喝多了，我这走不开。”发完就着李雨萌忽高忽低的歌声躺到沙发上发呆。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方晓言无奈长叹起身开门，却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率先伸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黑乎乎的水。钱崇定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醒酒的，给她喝了吧。”

方晓言有点点呆，茫然的伸手接过，顿一顿才说：“谢谢。”

钱崇定看她头发微乱脸色泛红一脸呆相，往里望一眼，床上还翻滚着一个醉酒的疯女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该让贾元看看他女神的这幅样子，他一定会乐呆的。”

方晓言因为这杯醒酒汤对他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李雨萌都这样了，谁还敢乐！“定经理，不早了，晚安！”房门砰一声关上了。

钱崇定眼前还浮现着方晓言奶凶奶凶的娇俏模样，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窗外的天幕无星无月一片漆黑，对面商场楼体的彩灯在不停的闪烁，街边的路灯像一条闪着亮光的丝带，不知道要延伸到哪里去，一切都静谧而祥和，钱崇定心里却一片混乱。他又失眠了，从到美国开始他没人在身边就睡不着觉。一到夜里心就好像有个黑色的深洞，呼呼地往里灌冷风。

他从窗边挪开走到客厅找烟盒，拿出一根走到阳台点燃，抽了一口又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又折回客厅把烟掐灭，走到阳台上打电话。电话响了数声才慢悠悠的被接起。

钱崇定：“□□票，你来陪我。”坚定的命令语气。

贾元还在会晤周公，气鼓鼓地骂起来：“你有病吗？我去，我现在睡的正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