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们是打算借程千凛的手来使唤他……

“没什么，一个小忙而已。”程千凛看着窗外，淡淡地答。

“小忙？”陆遥问。

“画画。”

“和上次喵喵咪的那个一样？”

“差不多吧。”程千凛答。

车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实际上，黄局和邹先松让她帮忙的事儿确实也是画画找人，但与喵喵咪的又不相同。

虽说是签了保密协议，但是邹先松他们并没有将整个案子的情况告诉她，只是在请求她帮忙的部分，说了一些。

大致就是，他们最近在侦办的一个经济案件中，对于犯罪嫌疑人目标有了线索。

但是这个线索非常模糊，仅仅只是一个目击者的描述。

他们需要程千凛根据对方的描述，将对方的大致模样画出来。

有一就有二，程千凛并不觉得这个很难的事儿，但是，邹先松接下来却告诉她，为了更好的进行画像绘画，明天她最好能到目击现场听目击者讲一讲。而地方，就是冬瓜视频办公区。

提到冬瓜视频，程千凛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封程。

同时，敏锐的直觉也让她猛地反应过来，黄局他们侦查的案子，应该和冬瓜视频有关。

“千凛？”见她一直沉默，陆遥又问了声。

程千凛收回视线，看向前方，“你上次说，你黑进市局的时候，有人比你查的更深？你知道他在查什么吗？”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陆遥微微惊讶，“怎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太巧了。”程千凛自言自语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怎么在这里

“巧？巧在哪儿？”陆遥问。

程千凛不说话。

她觉得，自己被市局找来协助这件事儿，总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具体哪里怪，程千凛暂时没弄清楚，所以也就没再说。

“不然，我替你查查？虽然市局是比较危险也比较难，但是只要价钱给的够……”

“不用了……”

*

隔日，按照约定，邹先松到学校接走了放学的程千凛，两人一起前往冬瓜视频。

邹先松穿的是便衣，开车也开的是自己的车，没有用公车。

一路上，对于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他给程千凛做了事先的讲解。

“其实也没有什么，该打点的局里都打点好了。到时候千凛你就只需要跟黄婉问你想要知道的信息就可以。”担心她紧张，邹先松在末尾还这么说了一句。

然而，全程，程千凛都像是心不在焉似的看着窗外，没有应声。

邹先松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心里打鼓，又另外说了几个笑话来活跃气氛，但是都没有收到回应。

两人抵达冬瓜视频后，邹先松告诉前台自己之前有预约，前台便将他们领到了一间会议室。

没多久，黄婉推门进来。

根据昨天在局子里得到的消息，程千凛知道，黄婉就是这次邹先松他们调查冬瓜视频的案子里的唯一目击者。

而她目击的对象，极有可能就是他们本次案子的突破点关键人物。

其实，黄婉也是邹先松他们调查了这个案子很久之后，偶然发现的一个突破点。

原本没人关注她，她不过就是公司的一个清洁工而已，对于公司的运作什么的都不了解。

但是，偶然一次在调查过程中，黄婉透露了一个细节，说她某次晚上打扫卫生的时候，路过中心机房的时候，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擦肩而过。

当时，她没有在意，以为是公司加班的员工。

但是很巧的是，第二天公司的服务器就出了一点问题。

当然这些事黄婉也没想这么多，但是邹先松他们通过各种信息的比对，认为那个鸭舌帽很可能是参与者或者知情者，当即询问了黄婉细节，并且调取监控。

可遗憾的是，黄婉表示自己并没有太看清楚对方的长相，而监控也并没有拍到她所谓的鸭舌帽相似的人。

邹先松调取了公司所有员工的资料一一让黄婉去比对，但黄婉却看谁都不像，而她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一时间，这个线索就断了。

如果不是程千凛的出现……

听着会议室里，程千凛低声的询问，邹先松心想，这一次一定得有点进展。

不然再这么下去，他们也耗不起。

程千凛与黄婉聊了大概十分钟这样，开口道，“能不能带我去机房附近看看，再详细描述一下。”

面对她这个要求，黄婉有些惊讶，下意识地看向邹先松。

邹先松点了点头，三人一同前往机房附近。

“我当时就是在这里碰到他的。”黄婉一边说，一边笔画着自己看到的男人，“大概这么高，戴着个鸭舌帽，还有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