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2002旧文(6)

作者:宇文解忧 阅读记录

游山水精力旺盛,每每见他都神采奕奕状,且笑容满面,似从里面放出光来,与熊猫眼,呵气连天的我有云泥之别,更加感叹爱情真伟大。

周末的时候阮老爷子召我们回家吃饭,说是亲自整治酒席,我听着心头乱跳,总觉得有鸿门宴的味道,不过谁敢不去。

阮家老爷子住在市郊,平房,自己有片小花园,阳台极大,闲了便在上面晒太阳度日,一面盘画儿子女儿,什么时候嫁,什么时候娶,什么时候添丁进口,都一一想来,有容暗地里对我说,“爸爸太有统治欲,不过还好是个仁君。”我却想,左右不过是太闲,要打发时间,只好以生事为业。

我们到时,丝绒已在帮忙洗菜,她在市中心租下小小单元,独住,只为上班方便,周末倒是回家的,却也免不了阮老爷子常常嘀咕。

有容自觉接过手去,我便扯了丝绒到阳台上,“如何?”

“什么如何?”小妮子双眼闪闪,腮边一点红晕。

“问你哪,”我捏她一把,“和我装什么傻啊!你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了还问!”她瞪我一眼,却忍不住笑了,映着点日光,分外灿烂。

“老爷子知道么?”

“爸爸有什么不知道?只不过我不承认罢了,要不他又要算计着什么时候摆酒席, 跟老鼠嫁女似的,”丝绒压低了声音,我想象一只带金丝眼镜,中山装的老老鼠, 不禁笑出声来。

“真的,”丝绒看着花园,神情满足,“锦缎,原来恋爱可以让人这般快乐。”

我看着她神往的样子,不禁微笑,“可不只你------”

“丝绒,锦缎,都来帮手,瞧瞧有容切的这菜!!!”阮老爷子的嗓门响起,倒把我俩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人没在身后,才舒了口气,相视一笑,便领旨去打下手。

阮老爷子的手艺是没得挑,光是那味佛跳墙就吃得我啧啧有声,没提防阮老爷子冷不丁来了一句,“锦缎,听有容说,你最近很忙?”

咦,这就出招啦,我擦了擦嘴巴,摆出一个笑容,“有点杂志社的活,也不太多。”

“太忙就不要做啦,”阮老爷子悠悠喝了口酒,“好端端的,忙那个心做什么,咱们家,还不用媳妇赚钱糊口。”

我只觉噎得慌,瞥一眼有容,他却一个劲地往碗里夹菜,连扫都不扫我一眼。

“前个我见到老许,他那小孙子,那个胖啊,不过可真好玩,”老爷子只看着我, “锦缎,你们也该考虑考虑了。”

“爸,”我尽量微笑,“还早呢。”

“早什么,有容他妈妈生他时才24,丝绒她妈25岁生她,有容都30的人了,你们这还不晚?”

“我们是想,等有容做了主治医生再说,这样物质上稳定一点,大人孩子都舒服一点,你说是不是,有容?”我桌子底下踢有容一脚。

“爸爸说得对,”有容不理我的暗示,活脱脱一派孝子嘴脸。

“物质上你们不用担心,”阮老爷子大手一挥,“我知道你们小俩口花销大,至多我来贴补你们,可不能为了这个不要我孙子。”

“爸爸,”丝绒看我脸色不对,急忙来救场,“说不定是个孙女呢,您不是找了好些名字么?”

这下正中老爷子命门,于是大家饱听了一顿”姓名论命理学”,到最后一道冬瓜汤也见底的时候,领导以不容置疑的口气来了个总结,“就今年吧,”然后就降旨太子陪他下棋去了。

回家的路上,有容的车开得比往常又慢些,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有容,你到底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有容慢腾腾地开口,眼睛仍然看着前方。

“老爷子的话啊!”我掐他一把。

“小心!”有容手一颤,干脆把车靠了边,转过头看着我,“你说我能怎么想?”

“有容,”我突然觉得不妙,“我们不是说好------”见有容表情不变,忽然醒过味来,“你们早就商量好了?”

“锦缎,也是时候了,”有容忽然伏在方向盘上,神色有点疲惫,“结婚都两年多了,你是信不过我呢,还是信不过自己?”

“有容,”我看着他皱着点眉头的样子,不禁心软,好言解释,“这根本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而是时机未到,你看,我的连载还没做完,你在医院又那么忙,有了宝宝谁来照顾,难道你放心给外人带?还有------”

“不要说了,”有容打断我,“锦缎,这些根本不是理由,你根本不想做妈妈。”

“你胡说什么,我------”还不待我反驳,有容已经发动了车子。

一路再无话。

后来几天,我和有容都不再提这个话题,岁月看似静好,然,终是有了龌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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