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声音抓着哈尔的脑子, 像是个旋转的风车, 一层层从外向内, 无尽跌落。

不知不觉中哈尔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怕了？”

迷迷糊糊之中，哈尔听到有个声音在问自己, 像是深渊中唯一的清风, 吹得他一个激灵回了神, 在窒息昏迷的边沿中猛地抽了口气，结果差点把自己的呛死。

咳嗽中哈尔就看到哥谭揽着站不稳的夜翼, 正在看着自己。

“绿灯侠英勇无畏。”哈尔磨着牙根强调了一遍这句话。

开什么玩笑！

氪星人都揍过的，还怕这玩意？

火大的哈尔爆发出更强的能量，绿光构造出高密度的全方面封锁型囚笼，然而依然隔绝不了那种精神的影响，哪怕想去问灯戒，哈尔却发现自己好像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好在哥谭的声音能够传达。

“使用你的权柄。”哥谭再次提醒。

权柄？

对，海滨城……

哈尔脑袋上有跟神经在突突乱跳：“这TM的又没有说明书，鬼知道怎么用！？”

哥谭就想揍他。

哈尔·乔丹具有非常强大的战斗天赋，学习能力也很强，当年刚拿到灯戒不久就能无师自通学会了构架和自控，随后又一路极限冲刺，在生死之中超越不少资深绿灯侠，一步步赢得了现在的荣光。

他是最伟大的绿灯侠。

而现在哈尔更是证明了自己的天赋不仅仅限于灯戒。

海滨城里卷起了不正常的旋风。

一些莹莹绿光从哈尔脚下的阴影中溢出，如同旋转飞舞的萤火虫，柔和又幽静的绿光透着沁人心脾的宁静，四散开。

哥谭大部分精力都在观察夜翼上，此时夜翼还勉强清醒，但那些黑色的纹路让人很难安心下来，他只分出了非常少的注意力给灯侠，指导起来更是没心没肺：

“对，冷静点，别用力太猛，集中注意力。”

哈尔就很想打他。

那些光点可以穿透哈尔自身、哈尔的能量构架、建筑和夜翼，却会撞到哥谭的脸上，并被非常不耐烦地拍开。

而那些怪异的长条形生物被光点碰到立刻就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看起来城市和他们生来相克。”哥谭评价。

“……感情你不知道？”

“不然呢？我也是第一次跟他们正面杠上。”哥谭很无辜。

城市之间极少冲突，就算是哥谭经常胖揍布鲁德海文，却也不过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小打小闹而已，他们连怎么杀死同类都不太确定，又哪里能知道这些事情。

那三个生物的叫声越来越大，音节破碎，声调却异常的尖锐，像一把锯子，在所有人的耳膜上反复摩擦。

哈尔立刻打了个激灵。

“Fvck！”

这么个叫法周围全听到了好么！？

他想要去堵对方的嘴，却发现那条缝……

根本不用张开也能发出声音！

TM堵了也没有用！

哈尔只能用更大的构架覆盖这里，将所有人包裹在其中。

反倒是哥谭一点都不紧张。

只要周围有封闭建筑，他们的声音无论穿透力多么的强大，最后是否能穿透，还要由拥有海滨城权柄的哈尔·乔丹来决定。

当哈尔·乔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他们的声音传播的时候，海滨城的所有建筑都会帮助哈尔，让这些生物困于另一种意义上的死寂之地。

这位绿灯侠根本不明白自己得到了什么，蝙蝠侠也是。

哥谭的手扶就在夜翼的后腰处，他逐渐摸到了一丝窍门，并开始尝试着给与夜翼更加直观的支撑。

那就像是直接捏住了这只蓝鸟的脊椎，属于哥谭的“控制”特性游走过去，压住了那些还在蠢蠢欲动的黑色斑纹，并迫使它们逐渐收拢，一点点收了回去。

蓝鸟发出痛苦的哼声。

受到这东西的影响，现在的夜翼不能说话，也听不见，还能看到东西是因为布鲁德海文的祝福行使在他身上。

但这也不能阻止他从楼上一路追下来，并试图自己冲上去揍敌人一顿。

真的是非常的蝙蝠家了。

哥谭就只能按着他。

哈尔看了后面一眼手痒痒的给他们搭了一个绿色的大伞。

“……？”哥谭没看懂。

另一边。

大概就是海滨城的另一头吧。

福尔摩斯已经将自己乔装打扮完毕，并在目标门口放了电力紧急维修个人服务的传单，此时正在撬电箱的锁。华生连手电都不敢开，就跟个蘑菇一样默默蹲在旁边给福尔摩斯放风，一脸生无可恋。

“我说，我们就不能有一次用点儿正常手段来探案吗？”

福尔摩斯只是给他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快怼到华生脸上的那种。

这栋房子，也就是他们的第三户目标，在福尔摩斯的手落下的瞬间，电闸被拉掉了，屋子里瞬间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