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估计他们走下了两层楼的高度，周围的光线更加明亮。

道路到了尽头，通道到底，呈现巨大的折弯，几乎是三百六十度向后折返，没走两步左手边有一片薄薄的冰壁，透明状态，可以看见里头的情况。

在将近两个小时的探索之后，他们第一次看到了不同的光景。

那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溶洞，在洞窟的中央有少许人工雕琢的痕迹，打磨平整的冰台面上覆盖着一层金属板材，更上方是四枚半人高的立柱，青蓝色的电流在它们之间拉出漂亮的电弧，它们紧密纠缠在一起，隐约形成中空的能量团。

这便是最初的光芒的来源，洞穴里无数冰晶将这光芒折射得四散开，变得耀眼刺目。

“这东西看着好眼熟。”小乔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达米安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跨平行装置。”

这玩意可以说是正义联盟的老对手了，每次出场都附带了一大堆的幺蛾子。

鬼都不知道会有什么玩意从这东西里头钻出来，有时候是他们的“至亲至爱”，却对他们刀刃相向，有时候出来的干脆就是他们自己，嘴里喊着完全听不懂的逻辑，伸手就要毁灭世界。

大家都对这玩意深恶痛绝。

“比资料里的复杂一些。”达米安打开自己护腕上的电子装置，呼叫蝙蝠智能系统做扫描分析，“还有一些未加入系统库的功能。”

“不仅仅是跨越平行那么简单，”哥谭早就跟蝙蝠侠讨论过这件事，“所有平行的开始都是相同的，不管是多少号宇宙，它们的根本都来自最早那个故事的起源。而这次的事件中，‘客人’却来自完全不相干的世界，来自一个全新的故事，与我们的大宇宙没有任何关系。那个世界的中心很可能都不是地球，主要物种也不是人类。”

跨平行，跨空间，跨位面。

还是跨了一些什么其他哥谭不懂的东西。

反正他们就这么过来了。

到达了这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之中。

第47章 坍塌

“可以肯定的是地方的科技比我们高的多。”达米安开始记录。

超越平行宇宙的限制, 好像对于现在的地球科技来说有些遥远了，就算是蝙蝠洞储存的大量外星技术中也没有多少相关信息，似乎大家齐刷刷的把这方面的技能树整个砍灰了，谁也没有想起来去点一下。

达米安问：“为什么我们从没有想过要超越平行宇宙？”

“爸爸说过世界会有它自己的想法。”小乔说道。

哥谭则在思考别的。

人类至少思考过平行宇宙的事情, 而他们这些约等于长生种的城市却连这个星球之外的世界都没有思考过。

更准确的打一个比方, 哥谭自己甚至连南极的景色都没有想象过哪怕一次。

人类。

世界的第二个孩子。

也许他们真的有独到的地方。

诸神离去的时候带走了钟爱的精灵, 传说人类被抛弃了, 孤独的留在中土作为短生种苦苦挣扎。

哥谭开始怀疑纽约被圣所资料耍了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总觉得人类是被刻意留下来的, 因为他们所拥有的探索欲望, 和无尽的可能性。

在达米安忙碌的时候, 小乔伸手戳了戳冰壁。

这层冰面看着非常的薄, 所以小乔足够的小心翼翼, 只用了非常非常非常小的力气，轻轻一戳。

“刷啦啦啦啦——”

如同镜面碎裂的痕迹出现在哥谭视线里，他楞了一下, 再回过神来，这层冰已经无法维持它原本的模样, 齐刷刷的服从了地心引力的要求，拥抱地面。

声波的震动在洞里面传播开, 一波推着一波, 往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传递出去, 再折返回来，像是到处都有。

连中央的仪器上的能量团都因此晃了晃。

“……”

达米安抬头看着空荡了的前方, 呆住了。

下一秒罗宾鸟就跳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掏出两枚罗宾镖, 耳听八方，进入战斗准备状态。

小乔也呆住了, 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哥谭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要是敢说不是你干的，我就现场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小乔，默默地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一脸的乖宝宝式笑容。

“是我干的。”

“乖。”

冰壁碎裂之后也就没有了留在原地的理由。

这里似乎已经是人走楼空，这好半天了也没有个什么东西出来看一眼，哥谭干脆迈步走了出去，达米安和小乔交换视线后也跟了上去。

一个紧张的飘在半空，另一个捏着的罗宾镖始终没有收起。

哥谭的注意力被那个装置吸引走了。

就像南极的极光一样，这都是在哥谭的百年生命中，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