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我母亲不离开我的话，我就会死的原因。”辛德觉得暂且抛开“家族病”的问题，将话题引回了最初的问题。

“哦，对。”女巫凯瑟琳弯了弯嘴角：“瞧瞧我这记性！哎，年纪大了……嗯？你的朋友们挺聪明啊！动作也挺快的……看来我们要说快些了。”

女巫凯瑟琳的食指在空气中轻轻一点，辛德就看到阮宝她们正在用碎石探路，探到路的起始点后，便用玉米粉铺上去，硬生生将“水晶桥”逼得现了形。

“她一直很优秀，也很聪明。”辛德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轻声说道。

“……那么我们继续说。”女巫凯瑟琳的目光在阮宝的脸上转了一圈，又喝了一小口茶道：“海伦娜在生下你的两个月后，发觉士兵最终还是找到这片‘世外桃源’的附近了，在一次去‘童话镇’上买东西的时候，海伦娜被士兵们发现了……”

说到这里，女巫凯瑟琳似乎显得有些悲伤：“她知道自己躲不了多久了，而卡迪尔对她的感情，她一直也是很清楚的……如果让卡迪尔知道她和别人生下了孩子，卡迪尔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你们杀害的。”

“或许她的魔法很厉害，但她并不能每时每刻的保护你和你的父亲……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不忍心让你过。”

“这样么？”辛德挑了挑眉，他一路长这么大也挺辛苦的，并没有因为凯瑟琳的一两句话，就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母亲产生什么过多的感情……而且他的母亲究竟是否真的爱他，他也持怀疑态度。

“对，所以……海伦娜将她的项链留给你后，就和士兵们回了‘童话王国’。”女巫凯瑟琳垂下了眼眸：“你知道的，她带的半本魔法书里根本没有‘永生咒’，暴怒的卡迪尔用我……的生命，威胁海伦娜。”

辛德的眼眸微沉，他虽然没有对海伦娜多出什么感情，但对于这位国王……他可以说是十分厌恶了。不过，这国王应该也挺厌恶他的吧？

***

“你就这么想被我施以‘永生咒’么？”海伦娜被士兵压着，金色的长发凌乱的飘在脸上……她透过凌乱的头发，有些失落地盯着卡迪尔问道。

“别这么看我，海伦娜！别这么看着我！”卡迪尔愤怒地吼着，手里的刀甚至要划伤凯瑟琳的脖子了……他确实是打不赢会各种魔法的凯瑟琳，但他可以用各种和凯瑟琳关系匪浅的人的性命去威胁她，亦如他威胁海伦娜那般。

“好，我满足你。”海伦娜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失望，心情也越发平静了起来。

“不！海伦娜，不行！”凯瑟琳瞪大了双眼，绝望地喊道：“你不用管我的，海伦娜……你不能念那个咒语！”

“你早点儿想通不就没事了么？我亲爱的海伦娜。”卡迪尔的态度瞬间就变得和善了起来，他将已经没用的凯瑟琳推到一边，自己则离海伦娜更近了一些。

“呵呵……”海伦娜嘴里开始喃喃一些难懂的言语，而听到这些言语的卡迪尔眼里写满了虔诚，他几乎要跪在海伦娜的面前去聆听了。

最终，海伦娜念完了咒语，但卡迪尔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你念完了？你在耍我吗？”卡迪尔又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但他的话音刚落，他眼前的海伦娜就被一团黑色的雾气所包裹，整个人的活力飞快褪去，半分钟不到，就变成了一名八十多岁的老妇人。

“不……海伦娜……”卡迪尔难以置信地抱住快速老去的海伦娜，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他的身体没有变化，而他最爱的人也在他面前快速变老了，他好像在某个瞬间得到了一切，但他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

“卡迪尔……哥哥……我施咒的对象……是‘童话王国’内，死去的一百个人。”海伦娜的声音也变得苍老了起来，就像是破旧的手风琴，在做最后的挣扎：“这就是……你想要的……永生咒。”

外面的天空似乎在一瞬间变得乌云密布，“童话王国”里也随处也听见破土而出和居民们的惨叫声……卡迪尔站在城堡的最高处，看到他的王国在几分钟内，变成了人间炼狱。

……

听到这里，辛德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来……在他看来，听了这么久的故事，他的母亲总算做了一件合他心意的事情了。

当然，他觉得海伦娜应该顺便给那个国王也下个诅咒才好。

“我知道你在遗憾什么……但事实是，海伦娜是喜欢卡迪尔的，所以她不忍心将这个诅咒施于他。”凯瑟琳将茶杯放下，耸了耸肩继续道：“当然，原本海伦娜也没想让诅咒扩张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但这种诅咒还是自我发展，渐渐演变成了三个月一次，全国范围内的大型诅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