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83)

舒梨的小算盘忽然打不动了。

这男人,竟然还想到拿走她身份证。

她心底一阵咬牙切齿,但面上还是虚与委蛇地笑:“好啊,给你啊,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又不去哪,对吧?”

边寂淡淡抿唇。

其实现在他对舒梨已经稍微有点摸透。她心里想的,绝对不是现在她嘴上说的那样。

但是不管她打什么主意,他都能见招拆招。

·

早饭还算和谐地吃完了。

边寂下楼去拿舒梨留在车里的手机和行李箱,舒梨坐在客厅大片的落地窗前晒太阳。

虽然没有出门,但这儿景色真的很不错,躺在家里就能看风景,真是有钱人的乐趣。

直视着阳光,稍微还是有点刺眼。

舒梨忍不住眯眯眼,换了个方向,转头去看自己留在客厅墙壁上的那幅画。

她想起了在国外的生活。

在法国那几年,还算自由。

舒连漪只管给她钱,她没人管,没人看着,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但她这个人其实也有点无趣,没什么特别多的爱好,平时除了学习和写生,还真的没做什么事。

现在舒梨开始想,自由到底是什么呢,一个人就是自由了吗?

这真的是个哲学问题。

在舒梨思考“自由”这个哲学问题的时候,边寂回来了。

带着她已经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还有两个行李箱。

在太阳底下坐了太久,舒梨全身被烘烤的暖烘烘的,从边寂身边擦肩而过时,带给他一阵燥意。

白裙袅袅,天鹅颈细白修长。

她侧着头拿她的手机,长睫卷翘,不加粉饰的脸却也能惹人意动。

边寂静静看着,舒梨没注意到他凝视的目光,确认手机真的是没电后,就把手机往玄关柜子上一放。

“行李箱给我吧。”她向边寂伸手。

边寂稍微回神,视线从她裹着纱布的手上扫过,直接提拉起两个行李箱。

没说话,往她原来住过的客房走。

舒梨挑挑眉,行吧,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她又拿回玄关柜子上的手机,跟在边寂后面走。

行李简单整理一下就好了,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是舒梨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边寂一直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整理。

“你今天不用去工作?这么有空,还在这看我收拾行李。”

“请假了。”

“……”

噢,请假了。

舒梨不再问,从行李箱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证,摆到床沿上。

“你要的身份证,拿去。”

然后拿出件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

算起来,她从边寂这儿离开后就没洗过澡了,第一个晚上是太困太累,第二个晚上是没机会,毕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而且还被边寂锁在房间里,她根本没心情。

倚在门口很久的男人终于主动开口:“要洗澡?”

舒梨好笑地抬眸看向他。她以为他一直在这是在等她的身份证,结果他更在意她洗澡。

“大哥,我洗澡你也要管?开始不还是你嫌弃我脏么。”

边寂不紧不慢地摇头,眸光定在舒梨右手上:“你受伤了,不方便。”

舒梨看看自己右手,“我知道啊,但我总不能一直不洗吧。”

说着,她一顿,挑着眼重新看向边寂。

难道他真的不是来等身份证的?

舒梨忽然又动了捉弄的心思,故意朝边寂走过来。

边寂气定神闲的,任舒梨将手臂攀在自己肩颈处。

他也没躲,她的温度和气息就这样缠着她。

像绕不开的,躲不开的,盛夏疯狂生长的藤蔓。勾缠在四肢躯干,勾缠着跳动的心脏,深缠在血液里。

但她也就只是这样轻轻攀着他。

她只是为了故意问他一声:“我不方便,那你……”

“难道是想帮我么?”

他低头,恰好能瞥见她睫影忽闪,白润的脸因为窗外阳光的映衬,透着层莹亮的光。

惹得他心头一动,想就这样攫住她的脸吻下去。

可她忽然就又退开了,好似就只是来给他挠了下痒痒。

跟餐桌底下时那样,不轻不重的,挠了下痒痒。

舒梨只小走了半步,手腕就被边寂抓住,转而她就落到了他的怀里。

抬头,看到他克制隐忍的黑眸,燃烧簇火。

久旱荒原落下一点火星,燎原火焰便再不可挡。

舒梨后知后觉,自己又惹火上身了。

之前吃过的亏挨过的教训一点没叫她长记性。

边寂这个男人,最是不能惹。

白裙早就是舒梨不想要的,但是被骤然撕裂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她还是觉得心疼。

裙子变成破损的布料,不过也就几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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