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番外(172)

宴卿卿以前进宫都是端方打扮,丫鬟自不会刻意替她装扮艳丽,今日专门提出来,难道还是觉得以前的太艳?

宴卿卿不知道丫鬟想什么,她自己细致描眉,又用了些粉遮住眉目间的春意。

宴卿卿近身丫鬟都是没出嫁的,只觉自家小姐越发明艳逼人,没察觉到她这是被强势作弄了一夜的残留。

宴卿卿此时并不怎么想见闻琉,只想一人理理心绪。可他是皇帝,待自己十分尊敬,外面的宫人又已经在等着,哪能说推就推?

一个小丫鬟抱着她换下来的衣服正要下去洗,宴卿卿突然叫住了人。

“晚上的时候让陈嬷嬷过来一趟……”她话才刚说一半,又犹豫了会,“罢了,待会我让相然过去。”

“是。”小丫鬟疑惑地应了声。

王嬷嬷是府中针线做得最好的,宴卿卿觉得身子有些勒得紧,想让她再改松些。

本来以前没觉得有别的,现在倒隐约猜到是因为梦的缘故,着实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相然过来替她选了支金步摇,问道:“小姐是要改里衣的尺寸吗?您最近总让奴婢们系松些。”

宴卿卿颔首道:“最近实在觉得累,在床上躺的时间多,吃得又不少,怕是胖了。”

她是娇弱的大小姐身子,最近厨房做的菜又是大补,整日都不出去运动,倒确实会胖,相然也是这么觉得。

宴卿卿半夜都在与闻琉行那事,体力全耗在上面,唯一吃的只有与他亲吻时交换的津液,醒来自然是又累又饿。

相然应她一声,之后又让丫鬟先下去,丫鬟看向宴卿卿,宴卿卿则摆了摆手。

等丫鬟退走之后,相然才附耳对宴卿卿说:“小姐,皇上来了。”

宴卿卿拿着耳坠的手顿了下来,她心中微微疑惑,抬眸问:“皇上?”

“刚奴婢出去的时候看见的有人对马车里的人说话,”相然小声说,“马车边上有不少侍卫,奴婢开始觉得它是来接小姐的,没想到皇上会亲自过来。”

宴卿卿心中微疑道:“他招我进宫,怎么会又在马车中?最近应该没大事发生。”

相然也不知道闻琉想做什么,只是道:“小姐还是赶紧些,皇上等了个那么久,奴婢都怕他要生您的气了。”

宴卿卿摇了摇头,轻轻把翠绿耳坠子带上,又扶了扶发上的步摇才道:“皇上没那么小气,只是不知道他这是弄哪出?”

闻琉若真有事找她,就该直接进来找她了,他就是这样的直白性子。

宴卿卿这样想,相然也不好再说别的。

可她心中那抹隐隐的怪异却又冒了出来,挥之不去。

她总觉得宴卿卿和闻琉的关系太过亲密。

她家小姐素来最懂礼数,在皇上面前也是端着姐姐的面子,现在虽还是没什么大变化,但她在皇上面前却是越来越松懈,两人甚至都已经不像是姐弟。

那些书信相然曾不小心看过几眼,看似像普通的话家常,可却让相然震惊到了现在。

“朕最喜姐姐性子,觉着旁人都不若你好,望姐姐在世家中多为朕选几个像你的,到时再仔细看看能否挑入宫中。”

宴卿卿是闻琉义姐,说喜欢性子倒没什么好质疑。可选几个像她的入宫,那这就怪了!他敬重宴卿卿,难道还要敬到床上去?

相然不敢胡乱说话。

他说得这样直,当真让人不知道他这是本来性子还是故意调戏。

而照宴卿卿往常的做法,她现在应该是赶着出去见皇上的,哪里会像这样还有闲心在这慢悠悠地带耳坠子?

相然心中越想越乱,她甚至已经天马行空地想宴卿卿和闻琉是不是去幽会,所以才要花时间在妆容之上。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总归不是错的。

宴卿卿垂眸看着桌子,似乎不知道该选什么饰品,最后却是轻叹了口气,只拿了最不出彩的。

她倒没别的心思,只是这种时间,宴卿卿当真是不想见闻琉。

宴卿卿心有杂念,没回头看相然,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倘若知道了,非得恼怒得斥她一顿。宴卿卿再怎么样也是要脸面的,哪受得了贴身丫鬟这样荒唐无比的揣摩?

闻琉与她若不是姐弟关系,还能是什么?她和闻琉可都没那方面的想法。

……

闻琉手放在马车中条理分明的香楠木桌上,撑着头正在闭眼小憩。马车里放有镂空铜形暖炉,帘幔厚实挡风,绣着素净的纹路。

侍卫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醒了闻琉。

“宴小姐,请上马车。”

闻琉听见声音便睁了眼,他放下手,揉了揉手腕。

马车的门从外被轻轻推开,明亮的光线射入,忽地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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