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人设崩坏中(59)

她心头微动,他本来想把第五把剑刺进去的,但一转眼瞥见站在一边的沈乔:“上回让你画的炼魂符你画好了吗?”

沈乔把炼魂符从乾坤袋里翻了出来:“只画成了这一张。”

淡长风点了点头,看了眼趴在地上只有一口气的宁长咏,想他这时候也伤不得人,便道:“你把炼魂符塞进他嘴里,然后用我上回告诉你的魂诀,把他的魂魄抽出来。”

恩不错,这是个教导徒儿的好机会,淡长风觉着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当师长的觉悟了。

沈乔:“...是。”太,太凶残了!

宁长咏也变了脸色,扬起头想要挣扎,但无奈他现在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乔把黄符塞在自己嘴里,痛叫一声委顿下去。

她这些日子学的虽然不少,可炼魂符十分繁杂晦涩,平日更没有机会练习,只懂了个三四成。

沈乔本来心里还还是有些排斥,但想到他害了这么多条人命,还险些害了沈婉,心里的排斥轻了几分,单手掐诀,一手按在他头顶,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淡长风在一边做现场教学:“手下要稳当些,凝神静气,拇指要按在小指的第二指节上,口诀不要念错了,你性子沉稳这是好事,但有时候施法力度难免不够,你是至阴之体,用魂诀应当事半功倍...“

淡长风现在明摆着就是把他当成了个教具,宁长咏得亏现在不能动弹,他要是能动,估摸着得一口老血喷出来,死人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还没等宁长咏展现一下身为死人的尊严,就感觉身体有什么东西要从头顶被抽离了,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朦胧起来,伴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就连喜怒哀乐都要感知不到了。

沈乔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忽然手下一松,宁长咏已经被拽出一些的魂魄,又‘biu’地一下掉了回去。好像有人在他身上一片一片剜肉,剜完了又强行给他缝合回去,如此来来回回三五次,酸爽简直不可名状。

就连淡长风这种素来没什么同情心的都稀罕地怜悯起来,叹了声道:“他若是有来世,定然与你不死不休。”

沈乔满头黑线,尼玛是谁逼她非用魂诀的!

就内心这么一暴躁的瞬间,宁长咏的三魂七魄‘吧唧’又栽回去了,他这次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若说他方才还想找一线生机,现在简直一心求死。

淡长风伸手遥遥一指宁长咏眉心,一团朦胧暧昧的人形就被裹在了金光里,他垂眸想了想,冲着金光问道:“是谁帮你续命,将你炼制成尸人的?”

金光里没有传出声响来,淡长风轻笑一声,白皙手掌托着金光:“不说也无妨,我自有法子。”

他掐诀一指,就见宁长咏的魂魄突然暴涨了数倍,颜色都凝实不少,却显得十分狂暴焦躁,好似彻底失了神智,他手一摊开便把宁长咏魂魄放了出去,魂魄裹挟着地下已经残败的花叶,直接冲着城西的某一处飞了过去。

沈乔疑道:“这...”

淡长风眯了眯眼:“等会跟过去。”

魂魄直接找到了长乐在京里的居所,长乐还没来得及反应,它就已破窗而入,直接冲着长乐的心肝掏了过去。

长乐大惊,知道这是受到了自己施的术法反噬,想让施术人受到法术反噬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必须得解术的人比施术人高上数倍,他已经是宗门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一向睥睨群雄的,哪里想到会遭到术法反噬,竟一时没想好怎么应对,就是迟疑一瞬的功夫,魂魄已经一爪子掏了过来。

他痛叫一声,募得吐出一口血,转身要先避退,魂魄已经追了过来,他退无可退,正欲一搏,他师兄玄清已经破门而入,见他如此狼狈,惊叫道:“师弟!”

他先掏出一只玉瓶把狂暴无比的魂魄收了,立刻扶起长乐:“师弟,你怎么了?!”

长乐连连咳血,声音怨愤:“淡长风!肯定是他干的!”

玄清看的比他开:“你技不如人,又想着对人家弟子不轨,输了也无话可说,咱们既然已经暴露,还是先脱身再说吧!”

长乐气得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你特么到底是哪头的啊你,其实你是正一教的内应吧师兄!

他还欲再说,被他直接一拳揍晕扛在肩上走了,玄清犹豫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人偶来,咬破手指,在人偶身上画下符文,把人偶扔在屋里才扛着师弟离开。

淡长风没过多时就带着沈乔寻到了这里,一进屋就看见一个面容清秀的道士悬梁自尽,尸身还在房梁上晃荡,沈乔诧异道:“这是自己给自己吓死了?”

淡长风面沉如水,轻轻摆了摆手,遥遥一点,尸首就不断缩小,最终化为一个布偶落在了地上,他沉着脸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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