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以后(196)

莹月对这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出来,并且她被追问得有点恼羞,嗔道:“你为什么总问我,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方寒霄笔一顿,留下一个墨点——这是什么逻辑?

他写: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宝宝是你放的啊。”莹月甚是理直气壮地向他道,“你自己做的事,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方寒霄:……

他一面被这个逻辑惊呆,一面居然无法反驳。

他满腔的难以言喻,抖着手指写:我怎么放?谁告诉你这个话?

说她懂,她明显是不懂,不然根本不会和他聊下来,说她不懂,想一想,她分明又没有说错。

“那问你呀,是你放的。”莹月忽闪着眼睛跟他讲,而且说完以后,她忽然露出来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不是不会?所以我一直没有?”

方寒霄:……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痛,他现在是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

“你怎么了?”他表情变得太明显,莹月小心翼翼地,“我没有笑你,也没有怪你,丫头告诉我的,说你放了,我就有了。你不会没关系的,我不急。你——你要是着急,去学一学?你这么厉害,肯定一学就会了。”

方寒霄:……

他真是谢谢她哦,还夸他。

第86章

莹月这么能给自己找理由,方寒霄也是服气,不过,倒是省了他的功夫,若是她哪天知道了着急,以为总是没有是自己的问题,愁眉苦脸起来,他还要费心安抚,倒是个头疼事。

就让她以为是他的问题吧——毕竟,方寒霄甚为勉强地想,其实也没错。

转到出门这一日,雪尚未完全化尽,但天气是好天气,日头一早就出来了,照在屋檐角的残雪上,闪着晶莹光芒。

到了隆昌侯府才知道,岑永春把两人的大舅子徐尚宣也给请来了。

徐尚宣本不想来,挨不过徐大太太连催带求,没奈何,他只好来了。

不但他来,他妻子于氏也是一同来的,望月头回有孕,于氏作为娘家嫂子过来看看,嘱咐些话,是该当的。

于氏常年在娘家过活,她的生活状态,是许多妇人梦寐以求的典范。

但这好日子不是全然没有代价,徐尚宣在学业上的进步始终缓慢,正为他不大开窍,徐大太太无计可施,才只好把长子两口子请托给了于星诚管教,徐尚宣在岳父的训导下,于两年前终于考出来了个秀才,但举试这关他迈不过去,已经连跪两次了,最近一次,正是三四个月前。

好在他的年纪还不算大,如今已经年底,就是翻到明年去,也不过二十五岁,还能再战几科。

徐尚宣考不上去,于氏作为宪官之女,如今也只好称一声秀才娘子,她这身份在隆昌侯府里来往的人家里算不得什么,故此岑夫人知道她上门,也没见,只推托一声忙,就让把她领到媳妇那里去了。

莹月也是差不多的待遇,莹月无所谓,她还不想见岑夫人呢,于氏一般没什么兴趣见,但交际应酬这回事,不是以兴趣论,礼数摆在这里,岑夫人对长媳家中来人避而不见,连个安也不让去请,这就是怠慢。

于氏就有些不悦。

望月不知道,见到她来,还先笑问了一句:“大嫂,你来得倒早,可先去见过我们太太了?该先见一下,我叫人领你去吧——本该我亲自领着,不过我月份轻,又才落了雪,太太担心我,怕我出去或是不甚滑跤,或是冲撞了什么,就不好了。所以这阵子只叫我呆在屋子里,连日常的请安都叫我不必去了。”

于氏听她这一通话,似解释似炫耀的,不动声色地候到她说完,才淡淡地道:“大姑奶奶多虑了,我们不是那不懂道理的人家,才一进门,我就提起要去给夫人请安,只是夫人说忙,不曾见我。”

莹月正好被引进来,就便补了一句:“大姐姐,我也说了,你们太太也没有见我。”

她是不想被望月挑刺,所以抢先说出来,但这么一来,望月脸就僵了,想描补一下,莹月清澈眼神睁着,似乎好糊弄,于氏却是一脸了然,她这话就说不出来,嘴唇动了动,只能挤出来一句:“那是不巧了,太太今儿真忙。”

于氏虽不悦,也不想存心给孕妇添堵,笑着应了一句:“是呢。”

当下各方分宾主坐下。

望月请莹月时夸张说的是肚子大了,其实并没有,她才查出有孕,如今也就大约两个月,看得出什么,身形和从前一般无二,只是动作变得缓慢,往下坐时,还要丫头扶着。

莹月坐在于氏下首,她还挺高兴的,要是她一个人来,那就得挖空心思寻话和不甚合得来的长姐寒暄了,有于氏在,她就省事多了,只管跟着附和一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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