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刑侦](227)

作者:碧海成桑 阅读记录

却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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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蘅起初还抱有希望,尽管钟瀚亭不许她再和冯家人有联系,但他也说了自己愿意给她三年的时间忘掉他们。

他的行为令她捉摸不透,毕竟她自从与冯定川分别的那一天起,就决心乖乖做一个合格的情人,等待主人的厌弃。

偏偏钟瀚亭与她所想的大不一样。

他的工作很忙,新公司成立之后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经手操办,几乎没有半点空闲。季蘅一个人在家,三餐都有人照料,送上桌时仆人总要提上一嘴,“这是少爷亲自嘱咐我们做的,是您喜欢的。”

季蘅和他自重逢到同居也不过半个月,对于自己的习惯喜好从来也没提过,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的,居然也很准确。

有时候钟瀚亭应酬上喝多了酒,被助理送进家门时,从一楼就开始叫她的名字。季蘅不喜欢室内太亮,所以入了夜从不开房间外的灯,家里的人自然不敢有意见。

钟瀚亭只能摸着黑,顶着沉重的脑袋在宽阔的大厅里茫然游走,叫着“阿蘅阿蘅”。

季蘅站在楼上俯视他,她总觉得在黑暗里看人更能看得清楚。别人置身暗处总会畏首畏尾,担心自己不留神磕着撞着,平时浮于表面的沉稳坚毅都会破开一条裂缝,流露出真实的自己。

她难得生出一些兴致来,想看看钟瀚亭这种男人的另一面会是什么样子。

可她意外地发现这么普遍的一个特点在钟瀚亭身上并没有体现。

他也不知道是喝醉酒的缘故,还是其他,意识举止明显有些恍惚了。但他叫着她名字的时候步伐依旧坚实,不畏惧黑暗和未知,坦荡地走,就好像天地里只余下一条叫做“阿蘅”的前路。

她睥睨着,听着他的声音在房子里回响,然后漠然转身离去,不管他寻得到谁。

钟瀚亭第二天酒醒之后,又会恢复他风度翩翩的形象,亲自替她温一杯牛奶。

这样的平和维系了小半年,季蘅开始按捺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和钟瀚亭的关系到底该怎么算,男女朋友的名头她自然不会去想,说是情人,她倒更像钟瀚亭的室友了。

他一点越界的举动都没有,同她说话的次数也不多,只是礼物和新奇玩意儿从来没断过。

哪里都好,哪里都由她去做,除了不许她联系冯定川。

冯之远的病确诊时给这个家带来的打击过分沉重,以至于她终究都忘不了这件事留下的阴影,时时刻刻不牵绊着。

她却也不敢开口去问钟瀚亭,她清楚地知道他最不想提起那两个人,生怕他一生气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理智与情感搏斗了大半天,季蘅在借口外出逛街时偷偷支开随行的保镖,找了公共电话亭拨通了冯定川的号码。

按下号码时她的心脏跳得厉害,手指都发抖,好几次输入错了。她知道钟瀚亭派来跟着她的人不止于刚才被她支走的那一刻,但起码在这短暂的一会儿功夫里她还是自由的。

时间紧迫,除了忙音,只有她的心跳了。

那边接通得比她想象中要快,季蘅喜悦得几乎叫出声,可她还没来得及庆幸这久违的联络,对面发出的声音却如烙铁一般烫在了她的心口。

“阿蘅。”钟瀚亭带着无奈地轻叹,“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还要去找他?”

“阿川的号码……怎么会是你?”

“我提醒过你很多次。”

“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你到底怎么才肯放过我!”

期待落了空,季蘅歇斯底里地吼着,抱着听筒蹲在电话亭里放声大哭。

当天夜里两人爆发了一次很大的争吵,钟瀚亭驱散了所有仆人,客厅里能摔的东西全被季蘅砸了个遍。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你连最后一点念想也不给我留?!”

“我就是不想让你继续记着他们!”

钟瀚亭难得对她抬高了声音,熨帖得体的西服早就被脱在了一旁,他的领带被扯得乱七八糟,眉宇间难掩戾气。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罢,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季蘅凄然一笑,“你以为你困得住我一辈子吗?”

钟瀚亭整理衬衫袖口的手一顿。

“三年、十年、三十年,我都不会爱你,我总有摆脱你的一天。”

“不会有那一天。”

钟瀚亭冷声回复了一句,突然擒着她的肩膀把人抵在餐桌上。

桌上摆放的精致餐具与鲜花早就碎成了遍地残骸,徒留下宽大的桌面。

后背贴在冰冷的台面上,季蘅蓦地一颤,下一刻裙子从腿弯被推了上来,钟瀚亭就以她不容抗拒的姿态俯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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