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733)

作者:阿琐 阅读记录

可颖嫔早就因为草原的出身,而被皇帝断了生育之路,不明真相的她自己也已苦苦折腾多年,此刻提起来心里便难受,与白贵人道:“可我哪里有命,能像令妃娘娘那样,熬上十几年?十几年后,皇上碰都不会碰我了吧。”

这一晚,自然是忻嫔得了脸,皇帝迫于太后的压力,让吴总管把香囊送去了承乾宫,宴席散后他在太后跟前应了个景,便往承乾宫来,忻嫔早已香汤沐浴等候许久。可见了皇帝,忻嫔却是屈膝垂首地告罪:“臣妾说了假话,还请皇上责罚臣妾欺君之罪。当时太后问下来,臣妾见情形尴尬,才出言解围,若有冒犯皇上的地方,臣妾甘愿受罚。”

“你做得很好,朕本该奖赏你,罚你做什么。”弘历轻叹,“朕对六阿哥的确有疏忽,能有你的心意,是那孩子的福气。只是永瑢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你仔细分寸便是,朕只会谢你赏你,怎么会怪你。”

一面说着,皇帝便往门里走,屋子里地龙烧得火热,忻嫔上前为他解下氅衣,纤纤素手柔弱无骨,又有幽香袭人,更胜在天生丽质,这样温柔如水的美人儿在身边,皇帝也是要挪不开眼睛的。本就是身边堂堂正正的人,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皇帝还真不必忌讳谁,安颐也好,红颜也好,她们会吃醋会泛酸,但那是有情意在,可对于后宫其他女人的存在,她们都是漠视甚至默认的,反正没有忻嫔也会有其他女人,对皇帝而言都一样。

小厨房送来解酒汤,皇帝吃了精神果然更清醒些,忻嫔亲手伺候盥洗,时不时会触碰皇帝的手,两人对视一眼,看得到皇帝眼底的暧昧,她心里正高兴时,却见吴总管的大徒弟在门前探头探脑,皇帝也见着了,皱眉道:“什么事?”

门前的人忙上来道:“吴、吴公公此刻不在跟前,奴才不知要不要禀告皇上。”

弘历哼笑:“哪个才是你主子?”

那人忙跪地道:“是、是佛儿公主把手烫伤了,像是伤得不轻,延禧宫刚宣了太医诊治。”

皇帝立时紧张起来,恼道:“佛儿怎么会烫伤,令妃有没有事?”他一面说着,扯过边上的外衣就裹在身上,冲动地就要往外头去。

忻嫔呆若木鸡地看着皇帝消失在眼前,猛地一个激灵追奔出来,本想为皇帝披上雪衣,再说几句话能勾得他再回来,可是跟着皇帝伺候的哪有不尽心的,早早一拥而上,把皇帝裹得严严实实,皇帝一阵风似的,就走出承乾宫的门了。

忻嫔身上是屋子里穿的单衣,寝殿里烧着地龙,穿单衣都嫌热,本以为皇帝今晚会亲手为她解开衣裳的,可结果她穿着这衣裳在寒风里渐渐冰冷,慧云捧着大氅追出来将她裹上,心疼地说:“主子,咱们回去吧,万岁爷……怕是不会回来了。”

“万一来了呢,我再等等,再等等。”忻嫔眼中含泪,这算什么事,皇帝若一去就留在延禧宫,她明天又要成为别人的笑话,她的身上就不能有一点点好事吗?

延禧宫里,佛儿正伏在红颜怀里抽泣,樱桃用积雪攒成雪球给公主敷着。屋子里太暖和,积雪很快就化了,反反复复麻烦又狼狈,还有接不上的时候,公主虽然只是烫伤一根手指,可烫得不轻且十指连心,离了冰雪就疼得她浑身发颤,佛儿已经努力地忍耐了,生怕红颜为她忧心,可实在疼得受不了。

皇帝来时,小灵子正搓了雪球送进来,樱桃接过去给公主敷在手指上,颤抖的小身子才平静了些,红颜见皇帝连夜过来,怕他着急反而吓着闺女,示意弘历别出声。

弘历仔细看伤口,伤口虽不大,但烧破了一层皮,连肉都看得见了,娇生惯养的孩子如何经得起这样的疼痛,他一时来不及问缘故,怕红颜抱着孩子太累,便小心翼翼将佛儿接过来亲手抱在怀里。

父亲的胸怀比母亲的更宽厚踏实,佛儿呜呜咽咽着躲在阿玛怀里,樱桃不间断地给她敷着冰雪降温,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公主的疼痛才减轻些,可怜的小人儿在阿玛怀里弱弱地睡了过去,皇帝直等女儿睡熟了,才让乳母带去。

红颜盘腿坐在榻上,让弘历到身边来,小心翼翼地替他揉捏着胳膊,抱了那么久的孩子,他的胳膊一定麻木了。而此刻才有机会向弘历解释缘故,说佛儿是要亲自给额娘做宵夜吃,不知轻重的小家伙在小厨房一通折腾,叫烧得猩红的锅把手给烫的,幸好只是烫了一根手指,可烫得皮肉都掉了,没把她疼晕过去,小丫头已是坚强了。

红颜见皇帝的胳膊渐渐松弛,忽地想起今晚皇帝的去处,忙问:“皇上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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