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吴辉满脸好奇，凑过去问她：“秘密？我很好奇。”

向思倩没理他。

付禾快步到了李艺旁边，李艺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闪躲。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付禾真的很不解。

“你不和江息飏一起走？”李艺回头看了一眼。

付禾都听愣了：“啊？”

“没什么。”李艺小声地说了一句。

付禾也不知道从哪说起，怎么开口，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还是每天一起回家的李艺吗？”

李艺停下脚步看着她。

“你家里人是不是让你不要和我一起玩？”付禾问他。

她不是想质问他，而是想要弄清楚以后还要不要和他说话，不然和他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付禾也问过她妈妈一次，后面还有没有和李艺妈妈见面聊天，妈妈给她的回答：“大人的事情你少管，眼下学习最重要，别的都不要想。”

当下的付禾立刻妥协了妈妈说的话，然后回房间做作业。

“没有。”李艺回她。

“那上次喊你，你怎么不来？”付禾有点不相信。

“学习。”

付禾呆呆地“哦”了一声。

一路上，付禾觉得特别尴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原来一起回家，她也没觉得这么煎熬。现在的她，非常想停下惯性往前的脚步，甚至往回走。

中午的太阳正烈，她也被热得有些发闷。她的脚步慢了下来，李艺发现了她的动作，停下来轻轻地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付禾看着他，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手心里开始冒汗：“怎么了？”

李艺对她转学觉得抱歉，她无故被人说觉得抱歉，因为她确实什么也没做，但她也做了一些“无用功”。

零六年春节，他收到付禾妈妈给他的红包，当时他是想问她的，不知道怎么说才没戳穿她。

“没事，就想和你说一声。”李艺回她。

“你想多了，我挺好的。”付禾告诉他。

李艺点头“嗯”了一声。

随后，两人便一路沉默回了各自的家。

十几分钟的路程，付禾到家已经是汗流浃背，家里的温度也不比外面低，回到房间开了空调，她静静地坐了一会。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让屋里非常亮敞，缓过来之后她取下随身包，从里面掏出手机放到书桌上，从衣柜里面拿了一套干净衣裳，就出去了。

洗完澡后，她去了爸妈屋里，把笔记本电脑拿到自己房间，等待开机的的过程中，她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手机，上面还显示了两个未接电话。

付禾拨通了未接电话。

“你到家了吗？”江息飏问她。

“到了，你呢？”付禾回他。

“还没。”江息飏回她。

付禾头发还未干，仰着头靠坐在椅子上，瞟了一眼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子以及资料，忍不住感叹：“高考结束了。”

“嗯。”

“突然好不真实，又好轻松。”付禾笑着对他说。

江息飏也感觉有些不真实，他没想时间过得这么快。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江息飏告诉她。

“去哪？”付禾问他。

“国外。”

付禾从凳子上惊坐了起来，半天没说话。

对于付禾来说这是个晴天霹雳，两人的电话里听不到一点声音，沉默了一小会，付禾才傻乎乎地说：“恭喜，什么时候的事情？吴辉他们知道吗？”

她脑子突然又灵通了，还没等到江息飏的回答，又说：“那你没参加高考？”

“我在你家楼下。”

从空调房里出去，外面的一股暖流包裹住全身，她穿着家里的拖鞋下的楼，头发上还滴着洗澡后未干透的水。

江息飏站在楼道外面，炙热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干净清爽的黑发也被照耀得发光。

那一瞬间，付禾呆呆地站在楼道里看着外面的他，她感觉江息飏的脸像是被阳光亲吻过一样，那么纯净，那么耀眼。

付禾与他对视了几秒，才走出去。

江息飏盯着她，摸了一下散落在她右肩的头发，发尾的水滴消失在了他的手心里。

付禾一直望着她，并没有意识要闪躲开他的手。

“很早就决定了。吴辉知道，我让他先不要告诉你们。”

“挺好的。”付禾抿着嘴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走？”付禾问他。

“明天。”

她点了点头，内心一片混乱。

“你一个去？”付禾问他。

“嗯。”

“照顾好自己。”

“好。”

“记得联系我们。”

“嗯。”

“那……再见。”

江息飏轻轻点了一头。

“我……”付禾低头鼓着脸，吐出了一股闷气，好像是在缓解心中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