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应似我+番外(98)

他还没瞧见过她哭,一时怔忪,不由得放开手,温离慢得了自由,两只小手往他衣袍内一摸,摸到自己的荷包,拿了便要走,官家又及时把她摁住,“偷朕的东西?不想活了?”

“是我的。”温离慢纠正道,“我现在不给你了。”

“那可不行。”

官家一边说,一边将她抓着荷包的手掌缓缓掰开,细白的玉指毫无抵抗之力,眼见荷包又要回到官家手中,她一时情急,直接低头去咬,官家眼神一深,朝寿力夫看去一眼,寿力夫最是识时务,赶紧叫着宫人退下,只留帝后二人在内殿,至于时辰?官家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谁敢催?

温离慢没有咬官家的手,而是咬住了荷包,官家道:“杳杳,别把你的口水沾上去。”

她听了,下意识松口,官家便迅速将荷包又揣入怀中,温离慢着急,这下内殿只剩下彼此,官家也不端着,搂着她坐下,对她道:“这个荷包朕很喜爱,并不丑。”

“……骗我。”

“朕何时骗过你?”

为了证明自己并未说谎,官家又把荷包取出来,上面绣的是一匹小马,温离慢按照枭獍的模样画的,荷包四周绣着祥云,虽然不能说多么精致,但谁叫官家喜欢呢?

他将荷包打开,给她看里头打成结放置其中的头发,温离慢顿时又想起他剪自己头发的事,语气不觉带上了控诉:“……你还剪我头发。”

她的头发养得那样好,剪断一绺她好不开心。

“朕自己的也剪了。”

这下温离慢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她怏怏不乐,官家主动将荷包递还于她,她看着又不大开心,靠在他怀里,神情恹恹。

“朕没有娶过妻子,但民间有结发夫妻一说,杳杳,朕想同你做一回夫妻。”

官家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他从未对谁示过弱,但如果不跟她说,她永远都无法体会,而他并不想自己付出,他想要从她身上得到回报。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帝王不说情爱之语,他只告诉她:“杳杳很有趣,也很珍贵,活着时,杳杳与朕做夫妻,杳杳若是死,朕也与杳杳结伴。”

他不将别人的命当回事,也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惟独珍惜她的,甚至愿意与她共赴黄泉。

温离慢不知有没有听懂,她捏紧了荷包,过了许久才说:“我也想要一个。”

官家笑起来,“朕可不会绣荷包。”

说是这样说,他还是给她找了一个来,温离慢身体不好,素日里太和殿不熏香,用来做配饰的荷包同样无香,系了荷包到腰间,她眉宇间顿时轻快明朗起来。

寿力夫眼看帝后二人携手而行,心说官家还真把娘娘给哄好了?他觉着很是离奇,刚才他还在想要怎样暗示娘娘呢!

官家最终还是将荷包系在腰间,两人先前闹了一场,又和好如初,但若说和之前一样,却又有所不同。

温离慢变得很爱跟着官家,上了马车后主动靠在他身边,傻女郎不识情爱,却能感受到帝王的真心,那是世间独有的一份。

官家笑话她:“不是要去买糯米糕吃?朕可不陪你过去。”

她每次出宫都要吃那对老夫妻卖的糯米糕,回宫后专门叫人给她做,她却又浅尝辄止。

话虽这么说,到了地方,官家还是带她过去,这是第三回 ,上回人多,是叫陆恺来买,今日上巳节,又是官家的万寿节,热闹不下除夕,老夫妻俩生意也不错,见人带笑,还记得帝后二人,尤其是上回给的那一大锭银子,给温离慢切了一块糕后,死活不肯再要铜板。

温离慢捧着刚出炉的糯米糕,正要咬一口,突然想到什么,举起来送到了官家嘴边。

官家挑眉:“嗯?”

许是温离慢过于美貌和善,老婆婆壮着胆子对官家道:“这位郎君,夫人是要您先吃呢。”

官家闻言,瞥了这老婆婆一眼,老婆婆不知为何只觉背脊发凉,再不敢多言,温离慢道:“你别吓人。”

官家顿时无言以对,他只是看了一眼,单纯地看了一眼而已,且也不曾生气,这老婆子虽然没什么规矩,话却说得好听,称他为郎君,又说她是他夫人,他心中愉悦,那一眼其实是赞赏。

但除了官家自己没人信。

他在她的糯米糕上咬了一口,对他而言甜得过分。

温离慢吃了一块糯米糕,心满意足,今日街上年轻女郎很多,姿容娇艳尽是鲜活,但在这无数女郎之中,仍旧是她最为惹眼,只是碍于官家,没人敢多看罢了。

虽然温俭着实没什么用处,可架不住有一副好皮囊,温离慢继承了父母容貌上的优点并发扬光大,光是美貌便足以傲视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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