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72)

作者:瑛瑛 阅读记录

我反正是晕了,本来我就幸福的晕了,现在他这么通篇外文盖过来我就更是不明就里了。总之,稀里糊涂的跟着那些人上了警车,到了警局。例行公事的讯问后,我们在笔录上签了名,随后在那几个警察的微笑注目下离开了。临走时,我看到那个戴着手铐的西西里男子朝我投来一记愧疚的眼神。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挟持我。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改变主意放过我。但对那一记乞求的目光还是无限悲悯。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希望不论未来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再伤害别人。

现在,我的丈夫,唐唯一先生开着车载着我朝隐世海湾开去。虽然那不是一个被法律承认的婚礼,但我们却已经认定了彼此。

我曾说过,大学毕业,谈一场顺风顺水的恋爱,结一场和和美美的婚礼,从此嫁做人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活。幸福的定义从来就是这一种,通往其的康庄大道比通往罗马的还要多。我却永远也无法到达。可我还是遭遇了唯一,他是空降部队,神一样降落在我的身边。我救赎了他?他救赎了我?不知道。

一路上,唯一显得很兴奋。他开始了比女人丰富得多的想象。

“语侬。我决意抛弃老家伙给我的一切,我们到美国重新开始。开始的几年或许很辛苦,但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最幸福的生活。”这家伙,到现在还是无法原谅他的祖母,提起的时候永远是:老家伙。

“语侬,我知道你很讨厌外语,不过你还是要努力啊,不然就真的只能刷盘子了,你可是在神的面前发过誓的,要让我幸福。”

“语侬,其实我上高中的时候篮球打得很棒,我们要两个孩子吧?一个学音乐,一个练篮球。”

“语侬,你信不信,三年后我就能开自己的音乐会!我会让波士顿交响乐团为我伴奏!”

“语侬……”

我早已睡着了,他却一直喋喋不休。回隐世海湾的一路上都是依山面海的宽阔公路,我像是躺在了死海之上,飘浮,飘浮,荡向幸福的彼岸。

幸福的时光总是匆匆而逝。光阴如流沙从我们指尖穿过,越是想要握得紧紧的,它越是快速的消失。

随后的几日,我们隐居在隐世海湾。唯一沉浸在疯狂的练琴里,我呢,坐在他身旁的沙滩上看日出日落。他偶尔停下来会陪我拣贝壳,踩浪花。会牵着我的手在沙滩上留下两串依偎的脚印。

唯一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总是讲一些他喜欢的艺术家的轶事。比如马友友有一次去纽约演出,在机场坐了一辆的士,下车的时候竟然把自己那拥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大提琴忘在了后备箱里,结果广播里一宣传,全纽约的人都帮忙找琴,不过几个小时,那把价值连城的大提琴就完完整整的送回到了酒店。还有,当年梅兰芳访美,旧金山市的市长提前一个星期向全市人民广播,号召所有的妇女在这一个星期之内做一件新衣服,说是梅兰芳下个星期就要到了,他再好看,我们美国女人也不能输给他。唯一讲这个桥段的时候乐得哈哈大笑,对我说:“语侬,这才是真正的倾城吧?一个城市都为他而妆扮?”

我皱着眉问他:“你什么时候还喜欢上京剧名角了?”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的。

“余伯喜欢,他三十多岁到我们家,之前一直在北京的,老家伙变成那样他也没有闲情逸致听戏了。我小时候,他总是眉飞色舞的给我讲那些京剧桥段呢。”每次提到余伯的时候,唯一的脸上才会挂上对亲情的向往。

“唯一,临走前,我们应该去看看你的母亲,余伯,还有……”我试探着说:“你的祖母。”

他烦躁的丢开我的手,转身拿起小提琴就是一阵G弦上的琶音快板练习,琴音尖利的穿破悠闲海风。午夜,他抽泣起来,浑身蜷缩的像个婴孩。我紧紧地抱住他,用体温温暖他。第二天,他涨红着脸望着我。

“怎么了?”我问道。

“你,你睡觉居然还打呼噜?”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我顿时窘迫起来。“那是因为我要抱着你睡姿不太舒服。更何况,我又不是仙女,别说打呼噜了,脚丫子还会臭呢!”

他白眼一翻,仰天长叹:“天呐……”

“我还会老,还会变成黄脸婆呢!”我气急败坏,跺着脚追赶他。海滩上,我俩追逐的身影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他的哪个是我的。我和唯一,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彼此的弱点和缺点呈现在对方面前,我们试着磨合,试着适应彼此,试着互相搀扶着走到天长地久。

忘记在哪里看到的故事了。一个女孩儿和一个男孩儿相爱,男孩儿向女孩儿求婚,女孩儿拒绝了。男孩儿很伤心,问她为什么?女孩说:我不愿意当着你的面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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