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看着激动的不死川实弥，只是淡淡的眨眨眼，垂眸道：“有功嘉奖，有错惩罚，九柱存在的意义并不只是告诉其他人你们只要变强就会受到嘉奖，而是一个象征。”

柱是支撑着房屋的重要的部分，只要他们一直撑着，就总会有看到希望的一天，只要柱没有全部倒下去，哪怕只剩下最后一根，也就还有希望……传达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所以柱必须得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当上，他们死的时候，也必须得是“站立”着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死川实弥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明白面对长青不应该发脾气，所以尽力压制着心中积攒了好几天的怒火，“我是想说，杀鬼这件事比任何东西都更重要吗？”

哪怕牺牲了剑士，却还能对另一个人提出升迁？

不死川实弥疯狂的想要知道那个主公大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在他看来果然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从来都看不到底下的人的牺牲。

用夈野匡近的死换来的位置他根本不想要，他都想着等那个柱合会议开始后要怎么去质问那个主公了。

长青抵着下巴，回忆道：“说起来我晋升柱打的下弦鬼也是和别人合力的。”

不死川实弥一愣：“也？”

“嗯，你见过那个人，花柱蝴蝶香奈惠，当初找到你的时候两姐妹中比较高的那个，”长青把他怎么晋升的的来龙去脉和不死川实弥讲了一遍，“尽管当时第一次遇见下弦鬼不知道彼此的力量强弱，但不管是我们还是你们都选择了应战，这就是鬼杀队，除了明知必败、哪怕用性命去填也救不了任何一个人的战斗以外，没有人会选择逃，尽管生命才是最宝贵的，这不是主公的命令，是我们的判断。”

“当然主公的命令高于我们的个人判断，因为他的命令都很正确，是我们的导向标。”

顿了顿，长青打算举个例子：“实弥，我以前和你说过我是个忍者吗？”

“飞檐走壁的那种？”不死川实弥抱着手臂，“我还以为你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富二代小白脸，想对我妹……”

“到此为止，都说了那明明是你误会了！”长青的嘴角抽了抽，他咳了两声掩盖尴尬，“总之，我家里那边很特殊，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忍者，我是那种出生了就注定会是个忍者的人。”

“对于忍者来说任务的指令是至高无上的，比任何生命任何同伴都更加重要，从开始我们接收到的教育就这么说。”

不死川实弥：“扯他的淡！”

“骂街也没有用，”长青道，“所以偶尔出现一个会为了同伴的性命不顾任务，还为所属组织带来了巨大损失的人，当然会受到其他人的谴责吧？”

不死川实弥更愤怒了：“谴责个屁！他又没有逃跑，见死不救才是不对的吧？！”

“那我换个比喻呢？”长青看向不死川实弥，声音变的很复杂，“我为了救你，和十二鬼月战斗到一半就离开了，导致死了很多人。”

“人的性命怎么能和那什么任务比？”

“不一样吗？”长青鲜红色的眼眸显得十分凉薄，或者说是嘲讽，“可是其他人都觉得是一样的啊。”

不死川实弥：“……”

长青一字一句道：“忍者守则里说，忍者绝对不能流眼泪，要为了任务奉献出一切，这是你的天职，把人性忘了吧。”

这是刻在忍者骨子里的秉性，所以当初长青听到旗木卡卡西转述的，那个说出了“不珍惜同伴的人才是废物中的废物”的话的宇智波带土的话，他心中由衷的敬佩那个已经牺牲的少年。

那可是忍者的世界，战国时代甚至会把孩子在战斗中的的死亡看成荣耀，弱者就会被理所当然的淘汰。

不管换了几个影都没有用。

“我这么说不知道你会不会理解，我信服主公不光是因为他足够聪明，他是真的会切实考虑所有人的心情。”

就是方式略有些奇怪，不管多大的队员都想当对方父亲……

长青耸耸肩：“有这样的人当主公真的轻松了很多，你自己看到就会明白的。”

“人总要做出选择，在鬼杀队这里，考验人性的从来都是性命和更多的性命，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多少和你能不能在眼前看见的问题吧。”

不死川实弥的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松开了些，他低声道：“不像你了啊，你好好当个吃货不好吗？”

“……不好，”长青面无表情道，“满意了吗？”

不死川实弥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会亲眼看着那个主公到底是什么样子再做选择的。”

“我是为了你好，”长青由衷劝他，“语气不要那么炸裂，否则你很可能会被群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