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姨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靠着墙的黎珊。

黎珊原本就慌了，看见沈莱回来后心里更慌，一个没注意，直接腿软了蹲下身去。

沈莱顺着顾姨的目光看过去。

被盯着的黎珊滚了滚喉咙，又撑着墙勉强站直了些，磕磕巴巴道：“不是，不······”

“不什么？”沈莱当即沉下脸色，昨天的录制黎珊就闹了脾气，极其不配合，而后一结束就离开，也不管后面还需不需要不拍，人跑得没影。

顾姨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黎珊小姐昨天半夜回来的，在家里摔东西，今早上老太太想问个清楚。”

“结果，踩到门口的碎瓷片滑了一下，给撞到门上，晕过去了。”

听顾姨说完，沈莱身体顿了顿。

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好，怎么会经得起撞门上。

黎珊还在狡辩：“我不知道奶奶会撞到，我不知道，我——”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门外霎时安静下来。

沈莱眼角发红，揪着她的衣领，死死盯着黎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沈家你是最没有资格发脾气的。”

她的一字一句落到黎珊耳朵里，犹如魔鬼的声音。

黎珊脑海里立马想起那一年的暑假，她也是这么发了狠警告自己，而那一年是沈父帮了忙。

可如今，沈家明和母亲唐云都去了国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黎珊哭出声来，“我不是故意的。”

沈莱甩开她，把她扔到地上，“给我滚。”

黎珊连滚带爬的跑了，窘迫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可笑。

沈莱握紧了拳头，抬头盯着急诊室顶上的红灯。

苏允南看不清她的表情，走了过去，轻轻把人拥在怀里。师师

“别急。”

他低下头，捋了捋沈莱耳边的碎发，看到她眼角发红，眼底是亮亮的。

“别哭，有我呢。”

“奶奶会没事的。”

门很快打开，护士推着老太太出来。

沈莱急忙上前，看了眼还在昏睡中的奶奶，匆匆问医生。

医生：“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还好这一跤撞得不是很狠，脑内没有堵塞积血，住几天院，再好好观察一下。”顿了顿，见着小姑娘担心的神情，安慰道：“老太太没事，放心。”

医生说完，抬眼对上小姑娘身后男人的眼睛，顿时明白了，朝男人微微颔首。

苏允南也点点头，抿起嘴角，“辛苦了。”

医生：“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多看了眼小姑娘，扫见苏允南搭在她肩头上的手后，默默在心里猜测了一下关系。

苏允南：“后面住院，老太太也麻烦您了。”

医生笑了笑，“应当的，苏——”

苏允南立即阻拦他：“我知道。”

沈莱没懂苏允南和医生说的什么只听到医生说没事便放下心来，跟着护士一起见着季淑蓉进了单人病房。

顾姨和佣人也放下心来，等着季淑蓉醒过来。

中途苏允南离开了一会儿，沈莱也没注意他去了哪里，一直在病房守着季淑蓉醒过来。她握着老太太布满皱纹的手，转头问另一个佣人，“黎珊昨晚几点到家的。”

发了火，该算的账还是要算。

佣人仔细想了一会儿，“听说是开车回来的，好像是三点到的。”

三点，那么晚了。

沈莱眉头拧了一下，没说话。

佣人继续说：“黎珊小姐回来就心情不好，把客厅里的花瓶什么都摔碎了，又不让我们收拾，闹到五点多才消停。我们本来就要去打扫，也没有想到老太太那么早的就过来了。”

顾姨又补充道：“昨晚她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就被吵醒了，今早上早早地就醒了说去看看，结果。”她没在说下去，转身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

好在她在一出事的时候就打了电话给沈莱。

沈莱看了看顾姨，转头对候在身后的林松说：“你跟着他。”她指了指那个佣人。

“回沈宅，把黎珊的东西全部给我扔出去，她要是在就告诉她，让她滚出沈家，别想再进来。”

“大小姐。”佣人惊讶，与顾姨对视一眼，“万一。”

“按我说的做。”沈莱不容他怀疑，就算是沈家明在，她也会这样决定。

伤害到奶奶，这就是一个不可以原谅的问题。

季淑蓉很快醒了过来，沈莱忍不住眼角又红了，让老人看着怪心疼的。

“枝枝，奶奶没事。”老太太慢吞吞开口，“就是撞了一下，没多大的事，现在好着呢。”

顾姨在旁边听着，嗔怪着：“老太太您都要吓死我们了。”

老太太笑了笑，撑着眼皮看沈莱，有些爱怜地摸着她的脸，“都瘦了，这一周录制节目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