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去了江欣朵去过的商场，把所有衣服全退了，换回来十六万七千块钱的现金。至于护肤品和香水，那属于特殊用品所以没能退。

乐瑶带着这十六万七，去超市里买了十支毛笔，一打宣纸。没有专门的符纸，所以他买了写毛笔字的宣纸。至于铜铃，超市里实在是没找到，他就买了一个做儿童手摇铃的材料包。

“……这么快就要给我们未出世的小宝贝准备礼物了？”续尧手里拿着个萌萌的，看图样做出来之后应该是一个Q版蓝色小恐龙的手瑶铃材料包，“这么贤惠？”

“谁说要给你生小宝贝？”乐瑶一把抢过材料包，“我有别的用处。”

“一个小摇铃而已，除了逗孩子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处？”

“反正有用。”乐瑶心说，招魂的，“对了，塔罗星是不是不能向华夏星发快递？万一我在华夏星有什么东西买不到，可以上塔罗星的购物网站网购么？”

“网购当然可以。但什么东西在华夏星买不到？”续尧笑问：“朱砂么？”

乐瑶对上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危险眼神，没吱声。他匆匆又往购物车里放了些别的，然后就去结账。他感觉买的还挺多，结果一共加起来一千都没用上。

续尧也没说什么，因为他看到乐瑶在视频里画的东西，猜测乐瑶买这些可能又是要去“跳大神”。反正他认为“跳大神”一举是迷信，跳不跳也不影响什么实际问题，也就由着乐瑶买去。

两人出商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乐瑶再回到自己的飞行器上选了跟随。飞行器一路飞到续尧位于星都的上将府。

乐瑶出飞行器的时候发现这是个机库。此刻除了他和续尧的飞行器之外，旁边还另有一架家用的，较小一些的黑色飞行器，而这四周都是银灰色的玻璃墙，整体看起来冷冰冰，就有点像战场上续尧给人的感觉。

“我们今晚要住在这里？”乐瑶四下打量着问。

“不。”续尧说，“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去华夏星。”

“这么快？！”乐瑶记得当时乐斐山也说了续尧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但他还以为至少可以在这住一天。

“你不是很想去华夏星？”续尧带乐瑶从机库里出去时说，“快一点不好么？”

“挺好的。”乐瑶走进偌大的客厅，随口说。

“那你先坐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下来。”续尧说完，叫过燕杰：“燕杰，招待一下。”

燕杰走过来，语气硬梆梆地问：“您要喝点什么么？”

乐瑶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乐瑶在沙发上坐下来，假装没看到燕杰眼里的防备。

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会习惯性地打量，乐瑶也不例外。他发现这个将军府占地很广，虽然他站的这个位置看不出这是在第几层，但只看他站的这一层，面积至少就得有三四百平了。不过这里可能是常年不怎么住人，再加上黑、白、灰三色相间的设计，显得有点阴冷。

乐瑶的师父喜欢各种实木家具，颜色偏深偏暗那种，他说这样看起来稳重。以前乐瑶在佛店的时候就觉稳重归稳重，看得也是有些压抑。现在他发现比那更压抑的了。

乐瑶的目光定格到一幅巨大的油画上。这画大概占了西面的大半面墙，刚好对着主位沙发。感觉主人坐在沙发上，刚好能看到它。

画是一幅风景画，似乎是夜幕降临时的黑暗森林，阴沉沉的，这让乐瑶想起了他刚醒来的地方。

让乐瑶所不明白的是，怎么会有人把一套好好的房子弄成这样。感觉续尧的性格跟这房子的设计一点都不搭。

“这幅画……”脑子里的话突然就这么说出来了。乐瑶吓一跳。

“这幅画怎么了？”燕杰站在乐瑶不远处，本来很巧地也在看着那幅画，闻言转过头来。

“没什么。续师长的家人都搬到华夏星了么？”乐瑶说完见燕杰神色似乎更不好，防备又加深，便说：“我的意思是，这里看起来挺冷清的。”

“平时不怎么住人，当然冷清。”燕杰没什么耐心地说。

乐瑶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实在不想自讨没趣，便干脆不再吱声。他拿出通讯器，看了看自己还剩下多少钱，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买，以此来压制心中时而升起的小小不安。

然后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乐瑶向楼梯看去，就看到从楼下上来三个人。这三个人一前两后。前面的那位年纪看起来得有五十岁左右，个不很高，有些干瘦。他穿着一身看起来颇为舒适的黑色棉布褂子，还配了双特古老的布鞋？而后面的两个则看起来二十出头，穿的是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