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教高帅富撞脸之后(64)

作者:王舟 阅读记录

邱广成脸色铁青,手中长剑忽地剑光陡涨,剑法比先前快了数倍。眼中所见,招招都是残像。谢贝函躲在柱子后头,看得眼都直了,低低道:“少阳剑法……这是少阳剑法!”

贺汝膺脸色也变了,喝道:“好啊,谢彪说的不错,你果然偷练了孟纾河的少阳剑法!”

邱广成冷冷道:“那又怎么样!你当年机关算尽,就为了得到这少阳剑法,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贺汝膺斥道:“住口!咱们发过誓,当年的事谁也不准再提,违背者会如何你都忘了吗?”

邱广成冷笑道:“‘否则身败名裂,遭天下人唾骂。’我苦练了半辈子剑法,当上了天下第一,女儿却死在了我前头,这些浮名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什么都不怕,谢贝函却怕得要命。邱广成从前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偷练了少阳剑法,如今敢直承其事,就是已经不把众人当成活人看待了!

贺汝膺若能胜了他还好,若是打不过他,在场的这些受伤的趟子手、镖师,包括谢贝函,都要被邱广成杀了灭口。

谢贝函手里捏着一把钢针,瞄准邱广成,想要暗算他助邱广成一臂之力,却又不敢。钢针在他手里攥出了汗,仍然找不到机会发射。

贺汝膺的剑法虽然略逊色于邱广成,却紧紧抓住他的弱点,一有机会便猛攻他右肩。邱广成右臂疼痛,拆过几十回合,渐渐难以支撑。高手过招间不容发,邱广成偌大的破绽,贺汝膺如何能够放过,一剑刺穿了邱广成的右肩,继而左手一掌打在邱广成腹中,内力排山倒海地吐出,将他震飞了出去。

那一掌的势头甚大,将邱广成半边布袍震得有如蝴蝶一般,片片碎裂飞散而去。邱广成右肩露在外头,鲜血直往下淌。他右肩上赫然有个旧伤,贺汝膺一眼看见,吃了一惊,道:“这剑伤……你跟谢彪动过手?”

原来谢彪的剑是柄阔剑,名叫云栈听涛。他膂力强,使的剑足足比寻常的剑宽了一倍,剑身特别宽阔厚重,留下的创伤独特,因而被贺汝膺一眼看出了端倪。

谢贝函见邱广成落败,心道:“这是天赐的好机会,我忍耐这仇人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一刻!”

他大声道:“贺伯父,他右肩上的伤口就是我爹刺的。前些时日,我爹在乱葬岗上被邱广成打成重伤。小侄受邱广成威胁,不敢声张。谁知道这老贼心狠手毒,在邱家庄内下手杀了我爹。当时我就躲在柜子里,亲眼看见我爹被他一掌打死了!贺伯父,你千万不能放过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邱广成身上伤口赫然在目,总不会是谢贝函故意诬赖。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谢贝函哀声大哭。一群镖师听了这话,也跟着放声大骂邱广成是个卑鄙小人。

邱广成转眼之间,从德高望重的英雄好汉变成了遭万人唾骂的恶棍,心中恚怒,却无计可施。他若能打得过贺汝膺,将这帮人一股脑都杀了,天底下还有谁会来说他半个不字。可惜他右臂受伤,受制于人,硬拼不过,只好想办法先应付眼前局势。

他仰天大笑,气势慑人。众人见他还笑得出来,不免有些迟疑。有人喊道:“喂,你笑什么?”

邱广成道:“谁说这伤口是谢彪的剑砍的?你这小孩儿说什么我杀你爹,简直是无稽之谈!你在乱葬岗就被吓成了失心疯,后来疯疯癫癫的时好时坏,连真假都分不清楚,只怕是你把自己的幻觉当成了真的,在这里胡说八道!”

谢贝函眼里直冒火,大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趁没人走进我爹的房中,一掌打在我爹的心口,又拿手绢捂着他嘴,怕叫人听见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有半句假话,叫我谢贝函天打雷劈!”

邱广成冷笑道:“你这人品行太差,赌咒发誓跟吃青菜豆腐一样容易,有什么可信的。”

贺汝膺道:“你说这伤不是被谢彪伤的,那是怎么来的?”

邱广成道:“这是前些日子我跟一位前辈高人论剑,比试时不慎受了伤。”

贺汝膺道:“那人是谁,如今在何处?”

邱广成道:“那位前辈向来行踪隐秘,我本来答应不在人前提起他,如今也不得不说了。”

谢贝函道:“到底是谁,你快说!”

邱广成道:“是铸剑大师翁白羽,此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数日前与我一见之后,随即离去。你们若是不信,便去问他吧。”

翁白羽是当世第一的铸剑名家,令人闻风丧胆的北河剑就是他的得意之作。他手中兵器无数,其人又性情古怪,行踪不定。邱广成说剑伤由他所创,便是叫人难以求证真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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