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弃仙(101)

夜殊虽有几分唏嘘,可也没好心到想出手相救。

轿子走近时,她退到了边上,神识一转,探进了轿子里,看看里面坐着什么人。

哪知她的神识才刚触碰到那顶轿子,就被反弹了回来,轿子上显然被人设下了神识试探的禁制。

“停轿,”轿中的人正是闭目养神着,察觉到轿身微微一颤后,脸带诧色。他这顶轿子做工一流,抬轿的又是老练的轿夫,出行之中,别说是抖动,就是颤动也是从未遇到过。

轿子应声落了地,轿帘掀起,里头探出了个四旬开外的精瘦男人。男人鼠眼两撇短须,戴了顶上好的狐皮瓜帽,他狐疑着四下看了看,过往的路人三三两两。

离他不远处,站着个拎着油纸包的少年,很不起眼,男人扫了夜殊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爷,今夜是宿在镇上还是?”尾随的武夫走到了轿门边,躬身询着。

夜殊细细一看,问话之人气势很是熟悉,和未突破前的刘厨娘有些神似,该是后天巅峰的高手。

坐轿之人排场不小,一人带了两名后天高手。

“哇”,轿子行得很快,一名女童耐不住长途跋涉,坐在了地上哭闹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叫嚷着:“娘亲,小遥想娘亲。”

那两名武夫中的一人,倒竖起了眉毛,上前就要给上几个耳光。

“慢着,”轿中的男人哼了声,“不要损了那张脸,还得靠着脸来卖个好价钱。”

武夫狞笑了起来,在女童的身上拧了几下,女童顿时就哑了声。

夜殊不再多看,她那么点小伎俩,在徽镇时,还能依仗着地势和环境,可如今离开了徽镇,还是安分守己些的好,她埋首握紧了的纸包。

一行人随着一顶轿子,不消一会儿,折了弯,消失在夕色中。

夜殊到了镇口,王抱石已经买了两张破旧的马毛毯子,等在了那里。王抱石不改商人的抠子本性,只说是凑合睡上一晚,破旧的毯子用完就可丢弃,夜殊背上了毯子,闻到了一股马尿的骚臭味,也不问话,就往金苇荡赶去。

深秋天渐寒,蜿蜒的江边小道上,陆续走过了几个行人。

金苇江江宽数里,早几日下了场暴雨,江面水势看涨,浩荡荡犹如怒海,江浪不停地冲刷着岸边的江泥。

江面上一层层白沫苇花,时有小鱼露出水面,嬉戏着苇花。

穿过了成片高苇后,一片开阔的月牙形江渡口呈现在两人眼前。

才到荡口,就见三五一簇,四五一堆的商客路人,显然没赶上傍晚那班船,打算一早渡江的人并不在仅有王抱石。

夕阳已经隐下了江面,江面半黑半亮,有人点起了篝火。

“渡口原本有个茶亭,我们先过去看看,”为了赶路,两人都是未吃晚饭,就一路赶来,王抱石爬涉了几天,他毕竟是个普通人,也生出了些疲态来,只想喝几口热水啃些干粮进肚,找处干爽的地方,早些休息。

茶亭很破旧,连个遮风的屋顶都没有,也没有茶水好供应。

不过这一带不缺生活的干草,过往又都是常年在外的商旅,大多身边携了煮食的器具没,近水通风,倒也不愁吃饭的活。

夜殊和王抱石割下了几从芦苇,四下寻找着避风干爽的位置。

找了一圈后,才发现好的位置俱被人抢去了。

“如此情形,明早怕还是走不掉,”王抱石点了下在金苇荡边扎地过夜的人,有七八十人。就凭着这些人,往来还需要好几趟。总不能在这种地方宿上几夜吧。

再折回去回金苇镇,也不实际,一来一回,只怕过往的人更多,乘船的机会就更小了。

“既来之则安之,大叔也不必焦虑,不能过江的大有人在,总是能想出法子的,”夜殊到还沉得住气的。她的蟒坤袋里,已经多了几瓶新练的粟米原浆,多宿上几日也不碍事。

夜殊见了这么一堆人,心里不忧反喜,她手上戴着的如意戒不知被设了什么禁制,一时也取不下来。

金苇荡眼下看着还算安全,又有如此多的人驻扎,也不用担心遇到了什么妖兽,她今夜倒是可以睡个安稳觉。

“王大叔,前头那块地还算空旷,我们就在那里扎地,”夜殊指向了渡口,那里只坐着名男子。

渡口的商客多是商队出行,甚少有像王抱石那样的游商,队伍也多是五六人。

王抱石也瞥见了那名和众人格格不入的男子。

渡口在这几日里已经俨然成了个小型野营地,熙熙攘攘,过往的商客有抱怨天气冷的,也有抱怨渡里的怪鲶的。

嘈杂的人声和那名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如同泥塑般,垂头抱住了手中的一把形状特别的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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