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盛年仍说，“过年期间工钱很高，寒假我还能攒钱，先把这钱拿去解燃眉之急，再说之后的事。”

余秋霞抿唇，心底不是滋味，却也没办法。

陈家，柳青卧房。陈建安许久没进过柳青卧房，心血来潮便进来瞧瞧。

窗前软榻上，正躺着一妙人儿，专注地看诗集。玲珑有致的身躯被白锦旗袍紧裹着，看得陈建安双眼放绿光。阳光透过暖黄的薄纱，打在柳青的发梢、侧颜、纤手，圣洁朦胧又妩媚。

壁灯的光，把陈建安阴影投在柳青手上的诗集上。“老爷子怎么来了？”柳青下意识抬头，露出诱人的脖颈，令人心潮澎湃。

四十九岁的陈建安，经历商场沉浮，充满着成熟稳重。他坐在软榻一角，眼底意味深长，“想你便来了，难不成没事便不能找你？”

柳青冷清浅笑，欲往外挪开，却不想是小小的一方软榻。身子半空，被吓得花容失色大叫。

陈建安眼疾手快把她捞入怀里，大掌在她腰际摩擦，打趣道，“都是三十岁的人了，还像小姑娘一般，毛毛躁躁的。”

柳青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羞的，双颊泛着红润，双眸泛着水润。陈建安心痒难耐，欺身而上。此时窝在他怀里的柳青，却闻着一股香水味，神色一凛，推开陈建安。

陈建安亦摸不着头脑，方才小娘子还欲语还休，欲拒还迎的模样，这下怎么翻脸不认人？

柳青起身搁书，冷睇过去，“老爷子，要开饭了，我要下楼了。”瞧着她生人勿近，眼底深藏“鄙夷”之色，他亦来气了。

陈建安扣住她手腕，“ 这陈家老子说了算，老子不去吃饭，还有人说闲话？”蓦地，他又把柳青扣在怀里，带着狠厉说，“还是说，你根本就厌恶老子，老子还不能碰你？”

柳青拧眉，奋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陈建安！刚从歌舞厅回来，又来我这儿！你累不累！你不累，我还恶心！”

前半截他是听不进去，断章取义就听了个“恶心”二字。陈建安冷笑，“恶心？呵，老子今日便要恶心你！”

陈念二人回到家，在柳青卧房外，便听见喘息、□□与痛苦交替着。即使不经人事的姑娘，也晓得是哪档子事，不禁耳廓一红。正离开之际，又传出声响。

柳青窝在被子里，小声抽噎着。饱食餍足后的陈建安，盯着她瑟瑟发抖，青紫暧昧交错的身子，十分满意，“这么久没碰你，身子还是这么娇嫩！”

“啪”的一声，柳青愤恨地甩给他一脆响的耳光，“滚出去！”

陈建安没还手，却盛怒至极，“不知所谓！”翻身穿衣关门，终于让卧房归于平静，柳青不禁埋头呜咽，无奈又心酸。

“妈。”陈念敲了敲门，待柳青拾掇好让她进去，才开门而进。端庄舒雅的柳青见陈念一脸阴沉不发，僵硬勾起嘴角，“你怎么了？”

陈念撇嘴，抱紧柳青，认真说，“妈，我已经着手去剑桥大学的手续，等我明年毕业，我们一起去国外好不好？一来我能在国外学府在物理数学方面，颇为精进，二来国外女性自由独立，断然比陈家好的多。”

柳青一脸憧憬想着，抱着陈念，喃喃道，“还真是羡慕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不像这暗无天日的陈家，以夫为大，男人就连花天酒地，女人成深闺怨妇。”

陈念蹙眉，“阿爹又要娶姨娘？”

柳青讪笑，“谁说的清呢？”陈念眼底一寒，成寒冬凛冽。

陈建安娶柳青这事，陈念亦有所闻。柳青几经自杀，拒嫁陈建安，可陈建安信誓旦旦担保，日后再也不纳姨娘，才让柳青平息怨念，迈进陈家庄园。如今竟又有纳妾的苗头，果真狗改不了吃屎！

陈念入寝时，想着今日种种。阿爹纳姨娘，大哥夜不归，着实又厌恶插足者，不禁仰天长叹，“狐狸当道，彩旗飘飘！”

二日，北城医院。余秋霞恬静地削着苹果，晶莹剔透的手指，在苹果上打着圈，让一旁的陈敬安看得出神。

陈敬安提议，“盛年读高一读得晚，我想给他请个先生，把高一高二拉通，明年就读高三。”

余秋霞深看了他一眼，又埋头削苹果，语调平淡无所谓道，“十八岁读高一咋了，他班上还有个四十余岁的举人呢。”

陈敬安正声劝道，“这怎能做比较？那书呆子在清末科举制度废除前，进了乡试成了举人，他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隔壁病床的老婆子，瞧着俩人拌嘴，妙趣横生，乐呵道，“你们这小两口，真是有趣。”

余秋霞抖了一哆嗦，锋利的刀片便在大拇指划了一口子，惊呼一声。陈敬安下意识起身想去看她伤口，自给儿还在病床上输着点滴，扯动头皮，亦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