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若不念+番外(40)

作者:易胡九 阅读记录

“小七姑的软膏,很好用,谢谢。”尧盛年眉眼微挑,一点魅惑,“我想知道,你明知晓我对螃蟹过敏,仍让我吃,又是抱着什么心态,送来软膏?”

一米八的阴影笼罩在陈念头上,让她尤为不爽,挪开几步,沉稳道,“若你不吃螃蟹,其他人肯定会站在我的立场上,猜想你不近人情。吃了螃蟹,你又会过敏,一石二鸟,于我百利无一害!至于软膏一事,我妈清楚我做事风格,让我送来赔礼道歉的。”

他搁下软膏,好不容易挤出一丝苦笑,“我原以为阿念送药,会对我存有一丝善意……阿念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可我没想到你会对我算计。”

陈念杵在原地,毫无波澜直直道,“你还是同柏延叫我姑姑,倒听得顺耳。”阿念,是极为亲近的人对她的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令她格外刺耳!

尧盛年心底伤痕累累,仍刨根问底说,“为何你待我与柏延,却是天壤之别?若是我唤你姑姑,你便同待柏延一般无二待我么?”

“我与柏延是有血缘的,名义上的姑侄哪里比得上血缘关系!”她像是听了个笑话般,回答得理所应当,无形中却是将某人打向无底深渊。

尧盛年心底嫉妒陈柏延几近癫狂,却仍隐忍抿唇点头,意味深长盯着她,“希望你日后能记住这句话,我们并无血缘关系!”

陈念听得稀里糊涂的,不明所以,他却甩门而出。没了无形中的窒息压力,陈念下意识反锁门,关灯睡觉,明儿她还得早起去外公家练字呢。

翌日大早,陈念收拾差不多,便拎着小包,下楼一同用早餐。

陈柏延不想待在家,瞅着余氏母俩就见愁,抬头不见低头见,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他喝着早粥,漫不经心道,“小七,待会我跟你一道去拜访柳老爷,观摩观摩书法。”

得了吧,就他那“喜动不喜静”的性子,能坐上一刻钟就阿弥陀佛了。想着他在一道猴跳狗蹿,她还能静下心练字么?陈念不禁脑仁疼,张口拒绝,“还有一周就开学了,你暑假功课做完了么?”

李雅曼闻言,一记“温柔”眼神瞥过去,成功让柏延偃旗息鼓,噤若寒蝉。柏延咬牙切齿低声埋怨着她,“好哇你陈念,怕我去打扰到你跟褚公子吧,哼!”

陈念气得脸红气不顺的,小声辩解,“你说什么呢,我与褚公子是朋友,不,朋友都不沾边!”

柏延才不信,咽下点心,“脸红心跳,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可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陈念懒得回他,草草吃完,与众人行礼后便走了。

而一旁的尧盛年却面色不愉,对于陈柏延,他是嫉妒更无奈。而这个横空出世的褚家公子又是谁?他直接将这号人直接划入黑名单!

牵牛花花开乃盛夏。柳家种了许多牵牛花,柳老夫人说它不似名贵花种,不娇气好生养,花期长。

庭院中的石桌是立在花架下的,蓊郁的绿叶在夏风中摇曳,幽蓝的、桃红的、纯白的、紫郁的喇叭花点缀其中。

柳老爷着灰绿长袍,于花架石桌上笔龙走蛇,写的畅快淋漓。柳老夫人则在屋檐下阴凉处纳鞋底。是陈念所欣欣向往的田园日子,白头偕老的陪伴,很是羡慕。

“外公外婆,我来了。”陈念打声招呼,便立在柳老爷身侧观摩,柳老夫人笑呵呵地应声,往桌上搁一盘杨梅,“也是褚家送过来的。”

陈念刚欲伸出爪爪,瞬间愣住,去年也是这时候褚旭送了一盘杨梅,那酸爽如今都令她牙疼。陈念朝柳老夫人笑着,让她继续纳鞋底,不用特地瞅着他们,柳老夫人这才转开去。

柳老爷子例行检查功课般问,“阿念,近日学习《麻姑山仙坛记》可有感悟?”

陈念娓娓道来,“从《多宝塔碑》来看,虽主雄毅健力,但深受初唐风格,肉彩颇深。而《麻姑山仙坛记》做到了‘劲险净媚’,多了许雄正遒劲。”

柳老爷子甚感欣慰,递给她一本字帖,让她再瞧瞧《勤礼碑》。陈念埋头细看,找出细微的差别。半晌才道,“较《麻姑山》,这本帖子中,横画更粗壮,字体构架更肥。正,浩然正气;壮,气壮山河;重,择福宜重。雄魂淋漓!”

柳老爷子仰头大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勤礼碑》重中锋,力道元气厚重。”接着柳老爷子手把手教了几字,陈念上手,他便在一道时不时指点。

临摹几页纸,陈念渐入佳境,手法愈加行云流水。柳老爷子笑得春风得意,进书房纳凉去了。倒是隔壁褚家公子又来了,陈念见怪不怪,简单看了一眼又练字。

褚旭长她六岁,二十一岁的褚旭,很阳光硬朗。整天脸上挂着浅浅笑意,令人如沐春风,仿佛三月春日照拂周身,这也是陈念不讨厌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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