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他折腰(38)

“对。”杨景谦纠正道:“已经拿到offer了,下周三去报道。”

“恭喜啊。”裴旭天笑着,转向沈岁和这边,“这是我研究生时期的学弟,也是我律所的合伙人沈岁和沈Par,旁边这位是他的太太江攸宁。”

“嗯。”杨景谦笑了下,“我和沈律的太太应该是认识。”

裴旭天挑眉,看向江攸宁,似是以为里面有什么八卦,“哦?”

江攸宁眉头微蹙,捧着水抿了口,从自己的记忆库里搜索了半天,才试探着问道:“咱俩一个班?”

“是的。”杨景谦笑着看她,“原来你还记得。”

“这么巧啊。”裴旭天拍了拍杨景谦的肩膀,调侃道:“看来今天还给你们制造了老同学见面的机会。”

“嗯。”杨景谦回忆道:“从毕业后就没见过了。”

江攸宁毕业后直接去了美国,一年后回来再参加同学会也没见过杨景谦,大抵他那会儿也已经去了英国。

其实江攸宁根本不记得他的脸,只是因为每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人会提起杨景谦这个名字,久而久之,她也记得了。

她大学的时候跟班里的同学并不熟,因为宿舍里面两个女生闹矛盾,还搞起了小团体,她和舍友的关系也就一般,只和路童处成了闺蜜,一直保持联系。

去同学会是因为她家离得近,班长也常喊她,但她又不是什么热络的性子,无非是去了之后坐在角落给别人捧捧场,她觉得自己是“同学会背景板”。

大学毕业六年了,她这才把杨景谦的脸和名字对上号。

“之前的同学聚会你都去了吗?”杨景谦问。

江攸宁摇摇头,“一开始的去了,后来太忙,也就没去了。”

“哦。”杨景谦无奈笑,“班长每次喊我都赶上我做课题最紧张的时候,一直就没来得及回来,就没去过。大家还好吗?变化大不大?”

江攸宁愣了两秒。

她大学的时候就有种不问世事的感觉。

上课,吃饭,打辩论,看书,背法条。

唯一的课外活动就是参加了朗读社和辩论社。

即便如此,她认识的人也不多。

而且隔了这么多年,她法条还能记得,人是真的忘了。

更遑论变化。

她绞尽脑汁想了会儿,然后挑了那会儿班上比较跳脱,给她印象比较深的人说:“班长现在结婚了,做了全职太太,生了一对龙凤胎,她老公对她特别好,每次聚会的时候都会叮嘱大家照顾好她,不让她喝酒。”

“这怎么跟我印象里的班长不一样啊?”杨景谦笑着说:“那会儿她剪特别短一头发,大一咱们军训的时候,她就当纪律委员,嗓门可大了,做事情也风风火火的,大学可单了四年啊,怎么刚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

“是啊。”江攸宁说:“大家也没想到。听说她和她老公是闪婚的,她老公跟她求婚的时候就在世纪家园那块儿,路童看见来着,她说班长当天哭的稀里哗啦,她差点都没认出来。”

“要搁我,我也认不出来。”杨景谦说:“毕竟当初班长可是上能敲大鼓,下能扛水桶的女生。有一次校运会我们亲眼看见班长手心被铁片划破,一边走路手心一边都在流血,班上可多女生都不敢看,我们陪着她去了医院,她手心缝了七针,旁边学委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愣是一滴眼泪没掉。”

“对。我也记得那次。”江攸宁大学时的记忆被拉了出来。

那次是因为举办校运会,她们班的帐篷不够了,班长就去临时找了一个,结果那个东西是坏的,班长帮着搭的时候,手直接被划了一道大口,从小指到大拇指,横贯中间。

当时江攸宁离得最近,在那一瞬间,她都听到了片鞭划过皮肉的声音,头皮发麻,她跟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血顺着她的掌心落到地面,和下过雨的泥土混在一起,就跟大朵大朵绽开的血玫瑰似的。

她递了一条丝巾过去,蹲下想给班长包扎,结果班长随手把丝巾握住,笑着跟大家说继续,然后喊了两个男生陪她去了校医院。

她当时觉得,这世界上真有比铁还硬的女孩子。

“那路童呢?”杨景谦问:“她结婚了没?还和以前一样想做翻版路飞吗?”

“啊?”江攸宁错愕了两秒,嘴角微翘,扬起了一抹笑,比刚才要真心实意的多,“她还没有结。路飞可是她的偶像,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那她现在在做律师?”

江攸宁点头,“她毕业以后就去做法律援助了,当了好几年的公益律师,今年刚回来,打算在北城找工作。”

“她好棒。”杨景谦说话的语调又平又温和,夸奖路童时语调才有了些起伏,是由衷的欣赏和钦佩,“咱们班最后只有她一毕业就扎根基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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