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钰挠了挠头，“考得一般，就六百二十多分……”

程寒妈妈脸上现出一丝诧异，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又沁了出来，“哦~你是不是没有把体育分加上。”

那一瞬间，章钰感觉自己心里有点哽得发慌，那就是她的总分，那个时刻，章钰真的是话都涌到了脖子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沉默着，沉默着，夏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啊，这个分数是加了的总分。”

程寒妈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长长地抽了一口气，发出一个大大的感叹，“啊？不可能吧？我家程寒说这次考试挺简单的，而且他说感觉这次都没发挥好，还考了六百八十五分……章钰，你小学的时候成绩不是和程寒差不多吗？”

章钰的声音不自觉地就低了一点，“没有，一直都挺一般的……”

程寒妈妈脸上露出一个像是安慰的笑容，“没有关系的，不是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吗？肯定没问题的。”

章钰心中只有一长串的省略号，也许吧，也许是这样的吧，她从五百七十多分，努力到六百二十多分，其实已经让自己的快要掉一层皮了。

原先她虽然失落于自己与向阳之间的差距，可是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的窃喜，至少自己还是进步了的。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今天这个夜晚，章钰的信心又被重新扔到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后来，向阳妈妈还说了什么话，章钰也再也记不得了。她只记得后来，夏夏很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我相信我的女儿是最棒的。”

可是章钰感觉自己没有力气去回答了，她忽然有些愤怒，那愤怒也不是对着程寒的妈妈，似乎都是对着自己。

她忽然感觉，其实都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可是她不想认输，不想在这个时候就认为自己不行，反而她的内心燃起了一阵熊熊烈火，她要更加努力地逼迫自己一把了！

只是那个晚上，章钰又梦到了程寒，梦到了那两条大蛇，内心原本压抑着的一些东西，又开始肆无忌惮地伸出了爪牙……

☆、第四十章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学习的敌人是自己的满足，要认真学习一点东西，必须从不自满开始。”

深夜，章钰还在台灯前，一笔一划地写着那些词句。从那天遇见程寒妈妈过后，章钰感觉自己的心头始终都烧着一把火，让她不想懈怠下去。

很多时候，她感觉自己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和向阳之间横亘的那好几十分，还有那天看到程寒妈妈的神色。

章钰又会咬咬牙，继续看书下去，看不下去就拿出自己的小本子，一遍又一遍地写着那些励志话语。等到自己的思绪终于静了下来的时候，又继续看下去。

原本章钰的草稿本都是稀稀拉拉地划上了几个数字，几个公式，但是最近那草稿本都被画得密密麻麻。

章钰掏出手机，看了看向阳发的信息，就在十分钟前她发给向阳：向阳~我睡啦~晚安，你也早一点睡。那条信息的后面。

向阳：章钰，加油。晚安。

章钰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紧了紧，开始静心看起书来。

等到自己将今天的内容看完后，章钰才感觉自己的眼皮都有点撑不开了，章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原本是要站起身来回卧室睡午觉了，可章钰鬼使神差的又拿出了手机。前一阵子她为了不让自己分心，直接把自己的那个智能机给砸了，还花了一把五十多块钱买了一个老年机。为此还被夏夏和老章给狠狠说了一顿，只不过章钰感觉自己做得实在太对了，因为究其根本，她还是那样一个不自觉的人。

自主章钰用起这部老年机后，平时章钰就只能用它来打电话和发短信，自己之前喜欢看的小说已经很久都没有摸过了。但是有一次章钰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还能收听电台，从此以后章钰就打开了一扇神奇大门，若是学得太累了，必会打开收音机，听着同一城市在夜晚里还没有睡的声音。

有时候能听到人的感情故事，而且还是剧狗血的那种，让章钰光听着都忍不住拍手叫绝。什么少妇遇初恋，狠心抛弃新婚丈夫，结果丈夫与初恋擦出火花，两人私奔。那个少妇就在热线电话里哭得抽抽噎噎。

又或者什么丈夫出轨，要打骂妻子，那妻子哭诉诸多丈夫的凶恶行径，结果电台主持人大骂她的丈夫后，妻子又骂起电台主持人来，电台主持人怒挂电话。

这夜晚的故事似乎因为没有了阳光的照射，故事里都多了几分平时在白日里被暗藏起来的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