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章钰的“反抗”终于引爆了程寒心中的怒火，他用拳头砸向章钰家的砰。门被砸响的那一瞬间，章钰的心似乎也狠狠地抖了一下。她与程寒之间的某些东西，似乎也随着这声巨响，而开裂了。

章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开！”而另一边的程寒则是在怒吼，“你到底开不开门？”说完，他又狠狠砸向门，“砰！砰！砰！”

这砰砰砰的声音砸得章钰心里乱糟糟的，脑袋也是乱糟糟的。程寒就像是陷入魔怔一般不停地砸着门，章钰也像是陷入魔怔一般不停地吼着，“我不开门，我不开门。”

到了后面，程寒甚至还用脚在格外用力地踹。

“砰！砰！砰！”

可章钰仍旧是坚决不开门，就算声音都有些嘶哑了，甚至在不知不觉间就小了下去，可还是固执地喊着，“我不开……我不开……”

这场争执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章钰已经不知道了，她只知道最后的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当她小心翼翼打开家门后，只看见自己的成绩单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她看着数学那栏格外刺目的一百分，笑出了声。可是笑着笑着，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脸上落了下来。

章钰感觉有很多东西从自己的心中涌动了出来，可是她还小，小到不知要如何去形容自己心中的那份感受，小到自己不知该如何去解决自己与程寒之间的事情，小到在考试中做出错误的选择。

章钰只知道，自己很后悔，后悔问了程寒那一句话，后悔自己在考试中做了弊，她有后悔自己没给程寒开门吗？章钰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深想。

也许有些难以抉择的选择，早就体现在了她所做的事情当中……

章钰过了一个表面还挺舒心畅快的寒假，走亲戚，吃年饭，而且双百分让整个寒假里她的爸爸妈妈脸上都带着笑意。

只是那笑意在章钰眼中着实有几分刺眼，于是坐在饭桌上的章钰，心情不爽的时候便会多刨几口饭，就算自己已经吃撑了，章钰仍有种想把饭吞进去的欲望。那种从肚子涨到喉咙眼的呼之欲出的痛苦，让章钰心中生出了几分快意。

整个假期章钰都过得浑浑噩噩，她努力地让自己不去想考试，不去想程寒，不去在意别人对自己的夸赞。不知不觉就又开学了，似乎还像是以前那样，同学们都对她特别服气，周围的同学也总是会来找自己玩，一起谈论最近看的动画片，或者最近看了什么好玩的书。可是章钰明白，已经有很多事情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开学的时候，当她看到程寒的时候，下意识的还是想和他打一声招呼，可举起了手，还没有说出话时。程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径直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似是有一根细针扎了心口一下。章钰的笑容凝在了脸上，当觉得自己的脸都有些僵硬的时候，章钰放下了自己手，轻轻地将手攥成一个拳头捏了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章钰看了看程寒的方向，只见他和他旁边的同学热火朝天地正谈论着什么，章钰感觉自己眼睛有些发酸，心里也有些许的酸意。正在她出神望着程寒的时候，坐在她旁边的向阳突然开腔了，“章钰。”

“嗯？”章钰也感觉有一些奇怪，怎么那么高冷的向阳突然对她说话了。只见向阳凑近了她，在她的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句，“期末考试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瞬间，惊悚炸裂开来，激得章钰抖了一下，她能感觉到刚才向阳对她说话时吹过的一点细风，带着一种凌冽的寒意，让她全身的毛孔都战栗起来。心脏仿佛是被人给捏住了，也是一番剧烈的挣扎。

章钰有些惊恐的望向向阳的眼睛，她能看到向阳眼中慌乱的自己，也能看到他眼睛中泛着冷意的光。怔忪的瞬间，她的脑海里转过了无数的场景，那些场景让她真的恐惧了。

见章钰没有回话，向阳却也不恼，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只不过，我不会给别人说的。”章钰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一声就转了过去。

可章钰没有想到让她难受的事情是在接二连三的发生着，当他们开始上这学期第一节体育课的时候，体育老师有些惊讶的看着章钰，“章钰，你这个寒假是不是吃了很多好吃的，看着似乎长胖了许多。”这一句话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章钰的命运之门，很多事情在悄然间都变得和她想象的，期待的，截然不同了。

这个时候的章钰，还算是一个人见人爱，成绩优异，长相还可可爱爱的小女生。

只不过体育老师上课前那句玩笑一般的话，就像是一块投入湖中的石块，激起了阵阵涟漪。只不过那涟漪一旦荡悠了起来，就没有歇下去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