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煮野茶(109)

作者:既既 阅读记录

沈知野未有察觉,被他一拳直直砸中侧脸。

他偏倚靠在花坛边,舌头抵了抵右颊,吐出一口血水,并不起身,幽黑的眸底甚至绽开了一抹疯狂的颜色。

“力气这么小,真跟你妹说的一样——”沈知野挑衅地笑了笑。

“肾虚啊?”

话音刚落,比刚才更重更狠的拳头就重重地砸了下来。

扶槐的面色从未露过出比此时更加狠戾愤怒的神色,他跨步上前,直接把沈知野抵在了花坛边。

“沈知野,呵,沈知野——”扶槐又是一拳落下来,然后咬着后槽牙,嘴角露出一抹狠绝的笑。

“我艹你妈的沈知野。”

扶槐一只手揪着沈知野的领子,另一只手青筋毕露握拳照着沈知野的脸再次重重砸下。

沈知野也不抵抗,任由扶槐抓着,反而还勾着嘴角闲闲笑了下:

“你怎么这么粗俗。”

扶槐扯起嘴角,面上露出阴狠的冷笑,“我粗俗?呵……”

下一瞬,扶槐松开了揪着沈知野领口的手,探手一把狠狠扯住他后脑勺短短的头发。

额头重重地对砸了下去:

“我粗俗你妈——”

从知道那小姑娘就是扶栀的一刻起,沈知野就已经知道自己必然吃这一顿拳头。

虽然这顿拳头来得比他预想之中早了些时候,但说到底,他自知理亏,没有还手。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

沈知野指尖抵了抵嘴角的血渍,寒着脸走去沙发后找医药箱,走过沙发时脚步一顿,转从沙发旁的玫粉色包装袋里取出了一根棒棒糖。

没有再去拿医药箱。

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撕开包装纸,把糖果放进嘴里。

“嘶……”

沈知野倒吸了一口冷气,把棒棒糖从嘴里拿了出来,然后扯起嘴角,重重地皱起了眉头,表情异常痛苦。

………

扶槐刚从外地出差回来,车上刚好放着几套换洗衣服,就直接住进了扶栀的房子里。

扶栀听着扶槐出门了一会儿,又勾着拖鞋上了楼,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嘭”的一声,墙上抖下不少灰尘。

火气还是很大……

扶栀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夜定人息,房子里陷入了很沉的宁静。

除了自己的呼吸以外听不到任何声音,扶栀一天起伏得还未回归胸膛的心绪也在此时缓缓收回,她睁着眼,乌黑的眸子在昏暗落地灯的房间里睁得很大。

阿野哥就是沈知野。

扶栀听到耳畔,一道声音很轻地开口。

猝不及防地击碎了一个下午她试图模糊掉这个认知的意图。

可是阿野哥怎么会是沈知野呢?

扶栀眨了眨眼,抬起手指擦拭了一下眼眶,却发觉根本没有眼泪。

哭不出来。

但心里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堵着,难受极了。

扶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脚踝处肿得比下午更大了一些,脚掌稍稍转动都有一阵钻心的痛爬上来。

扶栀空泛地睁着眼靠在床头,她好像还没有十分接受这个认知。

就好像有人忽然指着喜羊羊说,其实它一直是只狼。

荒谬又觉得可笑,唯独缺少了真实感。

今夜的月光不亮,薄薄的窗帘外一片灰暗。

一阵很浅的光从窗台左侧晃过。

应该是保安的巡逻车。

扶栀微偏着头望向窗外,思维飘散着,忽然想起了那天家里的人上门叫走了阿野哥,她还威胁王叔不许对阿野哥说什么。

现在想起来,或许有些不对。

王叔向来谨慎,如果连他都来了,不可能放任一个不知底细的人留在水居给她当管家……

扶栀转回了脑袋,眉头微微蹙起,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王叔做扶江生的助手那么多年,扶江生给她和沈知野定下的联姻,王叔不可能不知道沈知野长什么样。

一点怀疑的口子被撕开,往日那些明显却又难以捕捉的细节便奔涌到了扶栀的脑海里。

中秋那天她回老宅找扶江生理论时,扶江生笃定的口吻,和那一句意味深长的“你以后会明白的”。

王叔说的那句“有些事,恕我不能告诉小姐。”

还有伯母一家特地绕来她家看她………

幽黑的夜带着凉意笼罩下来,扶栀一人坐在床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眨了又眨,黑暗之中,她的指尖变得冰凉,一股寒意缓缓攀上心头,携带着深深的荒谬感,重重一击。

一切巧合似乎都变成了有迹可循的设计。

为什么她刚回国,沈知野就出现了;

为什么一觉醒来,沈知野莫名其妙成为了她的管家;

为什么他始终不告诉她名字;

为什么每次她去月引,沈知野都“刚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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