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正常的男人听完这句话，恐怕都会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自古以来男人养家糊口，吃软饭的事谁会愿意做？可程嘉城确实不觉得这事不好，因为他打从心底认为能者多劳，谁让她家有钱呢！

潘恬走后，程嘉城心情愉悦的拿起了剪刀，相比费尽心思想赚钱的事，不如练练手艺，简单多了。总监，这是个不错的身份，令他遐想连篇。

离开学院后，潘恬果断的去了趟超市把日用品补齐，然后走到家电专区，为自己勤劳的双手选了一件替代品。洗衣机，这是她迫切需要的一样东西，也是品质生活的开始。未来她要换个大房子，要买一辆小汽车，她要叫家乡的人以她为骄傲。有钱，貌美，天作之合的婚姻，这三项恐怕就是幸福最高的指标。潘恬美滋滋的拿着洗衣机的发票激动不已……

钱赚得多，花得也快，一夜的工资一个白天就花光了，可她并不心急。想着晚上又能赚不少钱，她化妆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许多。为了配合那身性感的工作服，她浓妆艳抹一如往日那般。出门前她特意带了一瓶卸妆水，程嘉城不喜欢她化浓妆，所以在回家前她要洗干净自己的脸。潘恬踩着高跟鞋出了门，茶几上安静的摆放着两个冒着热气的盘子，里面装的是程嘉城爱吃的鸡中翅和泡椒藕丁。

当生活眷顾一个人的时候，它会朝她预期的方向行进。而当它忽视一个人的时候，她所有的预期都只是狂妄的青春中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第67章 开宝马的有钱人

第二天的兼职远没有昨天那么顺利，黄金八点过去后，潘恬卖出去的酒屈指可数。事实上她昨天的业绩全是靠小费撑起的高门面，撇开六瓶酒的小费，提成也就三百多块而已。只是人总在成功来得太快的时候得意忘形，所以也常常有人因为生活的挫折一蹶不振。啤酒促销的工作远比潘恬心里想的累得多，昨天不累是因为看见了毛爷爷在招手，今天收入不佳，心情自然低落，人也会更容易疲倦。

潘恬有些懊恼，她觉得自己太飘了。财神爷不会总站在原地等她，今天没有了油腻大叔的加持，她确实看到了前程并非自己想的那样轻而易举。也许她已经忘记了第一次卖出两打啤酒的喜悦，因为那个大叔给了她太高的起点，以至于她无法面对正常的工作收入。

辛苦了一夜，换来了二百六十元，潘恬苦涩的将钱塞进口袋里。在洗手间里她拿出了卸妆水，将自己如风尘女子般的脸洗得干干净净。现实太残酷，可她不得不面对。二百六十元对于高昂的房租来说只是零头，更不用说给程嘉城负担学费了。

正当她神情黯然的时候，一组陌生的数字打来了电话，午夜十二点，她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给她。

“哪位？”她礼貌的问。

“妹子，知道我是谁吗？”大叔问。

“当然知道呀，哥哥有事吗？”潘恬的脸上惊现出金光灿灿的笑容，她欣喜若狂。

“下班了吗？出来吃个宵夜？”

“你在哪啊哥哥？”

“就在酒吧门口等着你！”

“好，我换一下衣服就来，哥哥稍等！”

挂了电话，潘恬竟有一些后悔刚刚卸妆的姿势太帅，此刻不施粉黛的小脸看上去生硬的很，两个夜班令她黑眼圈都冒了出来。可是财神爷来了，再苦再累她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她换好自己的衣服照了照镜子，紧身的小脚牛仔裤将她的身材修饰的比例甚好。在镜子中她看见了曙光，看见了房租的来源，更看见了贪慕虚荣没有原则的自己。

大叔果然等在酒吧门外，一辆宝马小轿车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在那个年代，开得起宝马的不是一般的有钱。潘恬没有迟疑，她摆出招牌式的笑容踏着欢快的步伐靠近了宝马车，“哥哥怎么这时候有空来找我？”她无心探问别人的隐私，像是情不自禁抱怨这个让自己苦等了一夜的老男人。

“被人拉着打牌，一晚上腰酸背痛，上来，吃宵夜去！”大叔的笑脸依然真诚。

潘恬坐上了宝马车，曾经她坐过许多小汽车，可都是廉价的品牌，她忽然发现只有宝马才配得上高傲的自己，尽管此刻她只是一个啤酒促销妹。她没有问大叔要带她去哪里，更没有揣度他是不是好人的顾虑，在她看来一切享受高物质生活的人都不可能是坏人。正在她想要张嘴说点什么的时候，程嘉城的电话来了，她庆幸自己开的是静音，这样便可以假装没有听到。她将手机塞进包包内侧隐蔽的口袋里，扭头对大叔说：“这车真漂亮！”

油腻的大叔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却也不忘回答她的话，“你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