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气急败坏地说,“现在你们都满意了!”
杨修赶紧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递给阿春看:“你跟他分手了,真的?”
阿春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嘲讽地说:“他一听这件事,吓得魂都没了。
想偷腥,胆子还小,你们男人真的挺让我恶心的。”
她转身离开,杨修追着她,又打了几个字要给她看,不过阿春完全不理会他。
出了图书馆之后,她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看着出租车远去,消失在倾盆大雨漫起的迷蒙雨雾中,杨修删掉了手机里刚刚输入的那几个字:“那个人是韩定阳的爸爸。”
韩定阳决定不再追究智能管家的事,原因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谢柔。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杨修,当然知道韩定阳为什么会这样做。
首都的权贵之家,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智能管家的事情闹到法庭上,被媒体所关注,那么他父亲的事情,未尝不会露出马脚。
大年三十,因为谢谨言出差在外,所以谢柔就留在韩家过年。
当天下午,杨兆欢欢喜喜带着谢柔逛街置办年货,还给她买了串吉祥的金镶玉首饰项链。
一家人和和美美吃大饭看春晚的时候,韩裕霖也回来了。
看到他,家里有两个人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个是杨兆,原本脸上挂着笑意,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第二个人便是韩定阳,他脸上微妙的变化只有谢柔注意到了。
谢柔给韩裕霖拿了碗筷来,韩裕霖先问了韩驰的学习,又问了韩定阳保研的事情,韩定阳说没问题。
韩裕霖点点头,说:“你一直是最让我们家长省心的孩子。”
杨兆说:“你这个父亲,当得的确相当省心。”
她话里带刺,但是韩裕霖并不想在阖家团圆的大大跟她计较,所以根本没有接她的话茬。
杨兆的情绪变得更加不好,餐桌上的气氛也变得糟糕起来。
“既然你不把这个家当成家,又何必回来?
这个家也不需要你!”
“你到底有完没完!孩子们都在,有什么不能以后说?”
“你还知道你有孩子呢,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将来败坏的是你孩子的名声!”
“够了,你给我住嘴!”
杨兆的情绪骤然爆发:“你还敢叫我住嘴!”
“妈,您消消气。”
韩定阳扶着激动的杨兆离开餐桌,坐到沙发边上。
谢柔也连忙走到橱柜边,拿了药过来,同时给韩驰递了一个眼色。
韩驰会意,从茶几上端了开水过来,放到妈妈身边,乖巧地说:“妈妈,您喝点水。”
谢柔立刻将药片倒出来,想让杨兆就着水喝下去,却不曾想,杨兆一把将药片扔出去,水杯也被她弄翻,水倒了出来,溅了韩驰一身。
“我不吃药!我没病为什么要吃药?
有病的是你爸!该吃药的也是他!”
韩裕霖不想再待在屋子里,这里的气氛实在让他憋闷。
今天陪领导下基层视察,辛苦工作了一天,回来之后只想好好休息,可是家里有这么个闹腾的女人,他实在没办法在这个家多待一秒钟。
“爸,您去哪里?”
韩定阳叫住已经走到玄关口的韩裕霖。
“去单位。”
韩裕霖回答。
“现在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单位冷冷清清,不如还是留在家里吧。”
“我去跟保卫科看大门的老刘搭个伙。”
韩裕霖没回头,“他常年一个人。”
就在他穿好鞋要出去的时候,一双手落到他的肩膀上,韩裕霖回头,只见韩定阳目光定定地望着他:“爸,您最好还是留下来。”
韩定阳那深邃的眼眸似乎能够洞察人心。
韩裕霖莫名有些心虚,仿佛谎言被揭穿似的。
“这些年,妈妈过得不容易。”
韩定阳沉声说,“今晚是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你就不要出去了。”
谢柔陪着情绪崩溃正在抹眼泪的杨兆,轻声细语安抚她,回头看到韩裕霖上楼回了自己的书房。
韩定阳走过来,谢柔便让他坐在自己位置上,她带韩驰上楼换下湿润的衣服。
韩驰害羞,不大好意思让谢柔帮他,脸烧得红通通的。
谢柔想着,他已经是这么个大男孩了,她来帮忙的确不大方便,于是说:“我让你哥上来。”
韩驰连忙拉住她:“不要了,让哥陪妈妈多坐一会儿。
妈妈最喜欢哥哥,他说的话,她才会听。”
谢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棉质睡衣递给他,说:“那自己先把衣服换了,嫂嫂不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