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藩王宠妻日常(157)

而定陶国的国君于前年丧妻,所以后位仍空悬着。

真定国来了位孙王后,她出身于当地的豪强孙氏一族,年岁刚过双十,裴鸢此前并未见过她。

东平国的国君也未立后,所以这番便来了个年轻貌美的戚夫人。

当然,位于下席的还有两个面善的年轻女子,裴鸢此前亦见过她们。

这二人从前是太子的良娣,而现下她们的身份也随着阏临的登基发生了改变,一个被封为了婕妤,另一个则被封为了昭仪。

裴鸢进殿后,在场的诸女俱都缄默地端详着她的相貌,只见她生的肤若凝脂,面如芙蕖,端的是副世间罕见的绝色之姿。

怨不得,这大梁朝最有权势的两个男子,曾险些为了她打起来。

裴鸢并未顾及这些女子稍显灼灼的目光,只恭敬地对着端坐于主位上的杨皇后施了一礼。

杨令宜依旧是她记忆中熟悉的模样,面容清丽,仪态端庄,亦有着独属于世家女的清傲和自衿,一看便是个不好接近的女子。

所以二人从前同在石渠阁治学时,也只是打过照面,从未攀谈过。

杨皇后得见裴鸢后,心中不免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涩意。

她没想到裴鸢在颍国的这半年时日,竟是出落得比从前更美丽动人了。

杨皇后掩饰着心中的异样,嗓音还算温和道:“裴王后到迟了,在场的诸王女眷也候了你多时。”

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听出来,她的这番话,大有挑拨她和其余女眷的意图。

裴鸢却见,除却那位年岁尚轻的戚夫人面色有些不豫,其余人的面色都未有任何变化。

阏临的两个妃嫔的面色,也很淡然。

裴鸢恭敬回道:“回娘娘,臣妾不知传令女使到底是谁,她告知我的时辰,分明是巳时三刻。”

杨皇后淡哂,矫饰道:“想必是你的女使听错了,颍国王后先落座罢。”

裴鸢没再同佯装大度的杨皇后辩驳,只面色淡淡地由着宫婢的指引,落座于她的席位上。

待她坐定后,却发觉,她坐的位置竟是下席。

按说凭颍国的国力和地位,和她的出身,她应当是坐在上席的。

可现下,她却要跟位份不如她的婕妤、昭仪还有那戚夫人同坐下席。

若仅凭这一点,还无法断定杨皇后是故意苛待她,那她的案上,没有任何的食物和酒水,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裴鸢知道杨皇后或许是因为她和阏临的旧事,这才成心给她绊子使。

但她真是没想到,那个曾经看似清傲,且人淡如菊的杨家女,竟也是个如此善妒记仇的女子。

裴鸢中午只简单地用了些点心,所以现在的她自是又渴又饿,她活到这么大,还从未受过捱饿的滋味。

小姑娘复又敛了敛神色,依旧端庄地坐着,她不能为了些饭食,就失了仪态。

她听着杨皇后同所有的女眷热情寒暄,却唯独刻意跳过了她。

六安国的甄王后同班氏相熟,她未嫁到六安国前,也曾是是见过刚满一岁的小裴鸢的,便有些看不过眼,“娘娘,您为何不给颍国王后准备酒食?”

杨皇后被看穿了心思,但她一贯是个善于矫饰情绪的,只尴尬一笑,便回道:“本宫以为裴王后迟迟未至,怕是不会来椒房殿参宴了,便让宫女撤下了她的饭食。”

话说到这处,杨皇后又面带笑意地看向了裴鸢,问道:“裴王后和本宫是同窗,不会在意本宫的疏忽罢?”

裴鸢神情平静地答:“娘娘身为后宫之主,阖宫之务缠身,难免会有疏忽,臣妾不敢介意。”

杨皇后的面色未变,便让宫女又为裴鸢呈上了酒食。

裴鸢自是无心再用任何饭食,待杨皇后又同诸国女眷聊叙了一会儿后,便温声说天色已晚,让她们回去好好休息,却单独唤住了裴鸢,说要同她叙同窗之旧。

她和杨皇后自是没什么旧可叙,裴鸢虽这么想,却也不好当着别人的面拂了杨皇后的面子,便单独留在了椒房殿内。

诸国女眷离开后,杨皇后面容的温和渐失,嗓音亦冷沉了几分,对下席容色娇美的裴鸢道:“如今坐在这皇后之位上的人是本宫,而不是你裴鸢,想当年你姑母那般用心地栽培于你,任谁都想不到,你竟是会远嫁到颍国去。”

裴鸢只觉,杨皇后这番酸溜溜的话听上去是自矜且带着凌人的盛气的,可若是心思稍微细腻些的人便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分明是在强掩着内心浓重的不安和担忧。

她虽不是个敏.感的人,却也很了解女子的那些心思。

当年倾慕于太子的世家女不少,杨令宜也是一个。

裴鸢低敛眉眼,反正她也不喜欢阏临,那么无论杨皇后同她说什么,她都无甚感觉,只温驯回道:“娘娘福泽深厚,臣妾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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