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颂(196)

这话没能给令嘉带来太多安慰,反而让她基本确定了个事:傅承致的妈妈确不是位平易近人的贵妇。

其猜也应该猜出来,能培养出傅承致这种恶龙的家庭,家中氛围应该不会十分和睦。

天晚,令嘉躺在傅承致怀里,隔几分钟就向他提出个新疑。

诸如“你妈喜欢吃什么?”“你妈喜欢哪种格的晚辈?”“你妈平时有什么爱好?”“喜不喜欢运动?”

……

傅承致被得头晕眼花,他从学生时起就的寄宿中学,之后接手合宜,跟母亲更是少聚多离,年到头的次数扳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令嘉这题,简直比任意抽背他哪支股票的收盘价都难得多。

令嘉比他还委屈:“我的又不是别人,是你妈妈,你怎么三不知啊。”

傅承致抚额无奈,最后只得起身打开床头灯,穿睡衣,座机拨通了远在苏黎世的管家电话。

虽说瑞士的时间比伦敦晚小时,但也到了该休息的时间,此傅承致张口先歉。

“……非常遗憾在这个时段打扰你休息先生,我的女朋友joanlin正为题感到烦恼,辗转难眠,我想您应该能给出令她满意的解答。”

令嘉眼睛发亮,双手接过话筒,候之前,偏头在傅承致脸颊献香吻,小声飞快说了句。

“感谢你的帮助,你真是个大好人。”

热情来得如此简单,傅承致哭笑不得。

这通电话持续半个小时,感觉得差不多了,令嘉总算心满意足、依依不舍地与对的老人说了再。

晚睡直接导致了令嘉第二天起床,在飞机打了路的哈欠。

苏黎世是座美丽简朴、空气清新的城市,飞机刚穿出云层,还在盘旋,已经能把城市的俯瞰图清晰尽收眼底。

这座城市没有摩天大厦,却是欧洲最富裕,富人密度最高的地方,宽阔的河流穿过城市,像条华贵的碧绿绸带,天际线有环绕的绿树,延绵起伏的雪顶,湖光山色,教堂白色塔尖若隐若现。

傅承致家的老宅,是从他祖父那时起就买下的栋楼。

沙岩刷出的白色外墙,与红瓦相映生辉,古典婉约。

院子正中就是青铜雕塑喷泉,花圃修整得整整齐齐,每样物品的摆放都井然有序,能轻易瞧出主人的风格与品位,和管家透露的样,傅母是个有强迫症的人。

傅承致的好皮囊继承自父亲,和她长得并不像,但令嘉和傅母打照的第眼,就被吓大跳。

原无他,她总算知刚那会儿,傅承致卑睨众生、高高在的臭屁气质哪里来的了。

就是模样打他妈这儿继承来的!

别说,乍看,还怪有亲切感。

初二整天,令嘉使出平日里交朋友时候的十分功力。

从早到晚像朵向日葵,笑得嘴角都僵硬了,也说了不少甜甜的彩虹屁,但傅母自始至终只矜持地微抿着唇角,礼貌不失优雅地招待她,客气是客气,但没什么亲近感。

这让令嘉有点泄气,背过头跟傅承致嘀咕,“你不是说她会喜欢我吗?”

傅承致抖了抖报纸。

“别着急,你刚认识我的时候,能看得出来我喜欢你?”

“哦~”令嘉恍然大悟点头。

明白了,他们这家人的格就是这样,情绪不外放,过于内敛深沉了,其对她印象挺好的。

这么理解,她的快乐顿时又死灰复燃。

其令嘉歪打正着猜得也没错,越是富有的人猜疑心越,信任和快乐越是难以获取,令嘉这种眼望底,单纯干净,没有阴霾的年轻孩子,才越容易获得她们的喜欢。

在这点,傅承致倒是和他母亲达成了奇妙的共识。

整旗鼓的令嘉信心饱满,她学时候就是老师的小甜甜,没理那严肃古板的老教授都能喜欢她,到这里折了戟。

即干劲十足走出房间,到院子里和正在亲手修剪灌木丛花枝的傅母搭话。

“阿姨,我来帮你吧!”

“不的。”

贵妇婉拒句,没拗过令嘉。

十几分钟后,佣人们再从屋子里出来,都看着七零八落的灌木丛傻了眼。

令嘉挥着剪子,尽管满头大汗,还在认真埋头苦干,会儿尺子量,会儿左右转,从水平线看。

她突然发现,修理苗圃是世界最难的事情,这就跟剪头发个理,剪好这边发现那头不平整,往后细修修,前头又乱了。结果就是越剪越短,越修越凹凸起伏。

苍天呐,傅承致的妈妈有强迫症,剪不齐肯定不行,但这什么时候能修平整!

最后还是傅母按住她的剪刀,亲自把她从窘境里解救出来,“好了,就到这儿,先吃饭吧,剩下的交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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